危險程度足夠大,不團結絕對活不下去,肯定是要團結起來先保證族群的生存空間啊。
祖祖輩輩都是那么干,等生存環境一再變好,傳統還是被遺留下來,并且北方各個諸侯國遠比腹地的諸侯國更愿意在針對異族威脅時,進行臨時的搭伙。
吳剛又再一次乘坐戰車出發了。
他只是帶上少數的秦人,作為后子針的使者來到列陣完畢的晉軍前方,大聲通名并道出來歷的同時,代替后子針這個秦國公子問候晉君姬周安好。
這樣一來,呂武搞明白對面秦軍是后子針為主將,示意馭手將戰車前行一段距離,表達了向后子針的致意。
吳剛立刻就明白以呂武為首的晉軍這次出征并不是在進行國戰,是一次以家族形式發動的私戰,改為向呂武進行致以問候。
現代人可能搞不明白這些對話是個什么意思。
當代人卻知道在消滅義渠和白翟之前,雙方肯定是打不起來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安詳。
吳剛多余的話沒講,問候之后帶著秦人回到本陣。
什么進行正式的結盟,商量怎么聯合打義渠和白翟,完全沒必要的事情,靠的就是存在或不存在的默契。
呂武對事件的發展了然于胸,并且很愿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當前時代的人未必聽過“兄弟鬩于墻,外御其侮”這句話,他們卻是在身體力行。
現代人再沒文化,多少能聽過那句話,沒聽過也知道那意思,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明知道道理是那樣卻做不到,乃至于打死就是想當狗,并且深深認為當狗十足光榮。
呂武下令道:“變陣,鋒銳面向義渠。”
晉軍這邊開始調整陣型,擺明是將攻擊目標確認為義渠人,對白翟則是進行防備。
另一邊的秦軍,他們本來是龜縮在營寨里面,轅門大開之后涌出大量的士兵,面向義渠和白翟開始在布置陣型。
本來心里淡定得很的白翟人,看到晉軍和秦軍的舉動,心里開始泛虛。
白翟有跟秦國結盟卻是遭到背刺的例子,跟陰氏的聯合沒有書以文字,只是一種口頭上的約定。
很多時候不是以說了什么為最終結果,該是看雙方會怎么做。
白翟不得不害怕秦國的故事在陰氏身上得到重演。
義渠人的想法相對簡單,他們跟誰都沒暗中勾搭,不存在什么盟友,誰沖上來就跟誰打。
義渠人需要思考的只有一個,打不贏該怎么跑,又該是向哪邊跑。
又或者,義渠人覺得還是不打,趕緊找到機會溜吧。
呂武下令面向義渠的部隊開始推進。
后子針后一腳也下令部隊推進,卻是攻義渠也攻白翟。
“遑論陰武子西進欲意何為,義渠、白翟為我明敵,一鼓作氣擊爾滅之為上!”他一點都不怕晉軍突然來那么一下。
甚至可以說,秦軍巴不得晉軍不講武德,趁秦軍跟義渠、白翟交戰的時候來一下狠的。
但凡有活著的秦人逃出去,勢必將今天晉軍所干的事情宣揚到舉世皆知,到時不光滿世界要鄙視陰氏,連帶晉國內部也會跟陰氏過不去。
所以,秦軍是一點都沒有防備戰場上的晉軍,擺出的就是要全力解決義渠和白翟。
看到秦軍一點余力都不留的呂武心想:“秦國的這個公子有膽色有魄力啊!”
那么,他會不會去襲擊秦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