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張氏親善韓氏,當是為韓氏窺探陰氏?我當告知陰子!”
晉軍攻入義渠人的營寨,進去后沒有遭到多么強烈的抵抗。
事實上,義渠忙著向北面撤,并且已經有相當數量的義渠人竄出營寨向北而去。
同時,白翟那邊比義渠逃得更快,組織度方面也要更高一些。
那是秦軍和晉軍沒有進攻白翟,心態上面必然會更穩,哪像義渠正在遭受兩面夾擊,導致心態著實有些崩。
呂武當然看到白翟不管不顧地逃了。
他能大概猜到白翟為什么要逃,一定是被晉軍和秦軍合作給嚇到,進而對陰氏的合作誠意產生懷疑。
要說白翟懷疑陰氏倒也無可厚非,陰氏無論是從家族實力還是背靠晉國,遠比現在的白翟要更為強大。
一強一弱互相合作這種事情,弱方沒有任何能制約強大的一方,肯定是內心里更加擔驚受怕的。
“主?”葛存眼見到嘴的肉要飛,急切問道:“或可命霍遷追回?”
這個霍遷是很早就投靠呂武的小貴族之一。
“追回?”呂武覺得葛存的用詞很不對,搖頭說道:“白翟無處可逃,且先任其自亂。”
東面被晉軍清掃干凈,白翟向東面跑,是想逃竄進入晉國地界嗎?
晉國這邊還有魏琦統率的一個滿編軍在戰場的北面,他們應該是在襲擊義渠各處的部落,白翟往北邊逃會一頭撞進去。
南邊是秦國的地界,西邊同樣是秦國的地界,白翟要多么慌不擇路才向南邊和西邊跑?
所以,到嘴的肉,它真跑不了。
呂武還想著好好逗一逗白翟,能給逼到絕境,豈不是能更好地在白翟脖子套上韁繩?
他們在對答的同時,營寨里逃竄出去的義渠人撞上了解朔率領的那一個“師”,也有義渠人被臨時抽調的秦軍給攔截住。
呂武觀察戰局后下令分兵,抽出攻打營寨的一個“師”前往增援解朔所部,再一次對義渠人形成了夾擊。
因為義渠人想跑和能跑的都逃竄出營寨,很快從兩個方面進攻的晉軍和秦軍碰頭了。
畫面是這樣的。
晉軍的戰車突進,看到了對面的秦軍戰車。
一方看到了對方,注視者一樣被人注視,雙方很明顯都愣了那么一下,好像有點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向前突擊。
兩軍的戰車在遲疑中開始降速,晉軍戰車有剎車裝置率先停了下來,秦軍的戰車沒有剎車裝置還在向前緩速推進。
兩車的距離慢慢拉近,后方的步兵也跟了上來。
來自陰氏的晉軍步兵快速靠攏向己方戰車,刻板地強調應有的紀律性,極短時間內恢復了攻擊隊形,再一個個面無表情地看著大呼小叫想要恢復隊形的秦軍士兵。
越來越多的晉軍和秦軍照面,每一次都是晉軍這邊在安靜中完成整隊,秦軍看著則是有些亂又顯得很吵。
什么玩意都怕進行對比。
有羞恥心的秦軍將士,一個個被面無表情的秦軍士兵盯著,再看到己方是那么吵和亂,不由臉色難堪地低下腦袋。
這一刻,很多秦軍在心里罵道:“義渠人真不是玩意,咋敗得那么快,讓額沒個心理準備就對上了晉人。”
只是,義渠真的弱……,又或者說當下的游牧/半游牧半農耕部落,真的有那么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