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這邊有些貴族看破不說破,默默做好一應準備,只等著命令被下達。
人小鬼大的晏嬰又開始往呂武這邊頻繁跑,幾次用好奇的小臉蛋問呂武,為什么一定要逼迫秦軍應戰之類的話,并且表示齊軍絕不愿意跟秦軍交戰。
呂武為什么要跟秦國過不去?
也就晏嬰可以仗著年紀小能夠問一問,換作其余的齊人,誰敢開口直接問啊。
晏嬰可以問,呂武卻不用給答案。
至于齊軍要不要跟秦軍交戰這種事情,他們有什么資格做自己的主?
呂武非要跟秦國過不去,只因為他是一名“過來人”啊!
明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事,不去將危險扼殺于搖籃,要等著被收拾咯?
再則,關中憑什么一定是秦國持有,不該是有德者居之嗎?
呂武當然清楚無法一次將秦國滅掉,用實際行動一次次削弱,找到合適的機會再進行取代,不行咯???
“義渠殘余逃奔向西,涇水以北幾近再無義渠。”中行偃之前在魏琦的指揮體系下,剛過來呂武這邊。他很直接地問道:“白翟向東北逃竄,彼處有陰氏攔截?”
呂武答道:“白翟所剩不過六七萬人口,能戰之人不存一萬,冢中枯骨罷了。”
中行偃又問:“陳兵于此,為待秦國援軍前來?”
呂武說道:“秦盟楚,楚為晉之大敵。勝楚難也!若不弱秦,晉必受夾擊之勢。”
中行偃當然認可呂武的說法。
讓他不明白的是陰氏和魏氏有那么偉大嗎?為了晉國的未來不惜發動私戰,還要在涇水邊上跟秦國打一場大型會戰。
這種戰爭打贏了能夠獲得戰俘以及其它戰利品,不是國戰為前提條件,涉及升爵和增加封地的功勞卻是不會有的。
陰氏和魏氏愿意打這樣的戰爭,其余各家族未必愿意。
呂武很清楚中行偃……,或者說其余貴族的內心想法。
他笑著說道:“我與國君、元戎有約定,攻秦若戰而勝之,各家必有所得。”
中行偃聽后非但沒有感到高興,反而因為自己在眾“卿”之中越來越被邊緣化感到憂慮。
晉軍與秦軍的小摩擦越變越多,交戰的兵力規模也在增加,只是雙方依然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克制。
在某天,涇水南岸突然出現了一支秦軍,規模約是有個三五千人,隊伍中的運輸車輛看著挺多。
如果只是來了一支秦軍,能夠猜測是輜重部隊之類。
后續又有或多或少的秦軍抵達,一部分渡河來到涇水北岸,更多則是留在了涇水南岸。
“有秦軍從其它地方繞路渡河,行軍路線是往西而去?”呂武有派出相當數量的偵騎,得到這個匯報比較訝異。
魏琦所部已經南下,一部分停在呂武所部北側三十里外,另一部分繞路渡河抵達涇水南岸。
呂武想道:“秦國統帥跟我想到一塊了?都想將對方全部吃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