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從汧水能夠泛舟南下進入渭水,甚至可以直接來到秦國都城“雍”的西面郊外。
殺入秦國的晉軍進行分兵,肆虐的區域是以“雍”為中心向外輻射,等于是在渭水北岸區域一再破壞與劫掠。
他們已經肆虐了將近半個月,能搶的“邑”以及“邦”被禍害得差不多,打起來費勁的“城”則是一個沒動。
秦軍當然不是任由晉軍肆虐,他們有嘗試想要吃掉某支晉軍,每每成功咬住了那支晉軍沒來得及吃掉,反而被圍攏過來的晉軍“里應外合”給吞了。
這個當然是因為呂武帶來了足夠多的騎兵,又灑出去數量充足的偵騎以及探子。
情報信息差方面晉軍占優,又有一支機動性極強的騎兵部隊能快速支援,哪怕被咬住的晉軍未能連同陰氏騎兵短時間內消滅秦軍,周邊得到消息的晉軍也能及時趕來。
那么一搞,明明是主動發起追擊的秦軍變成了肉包子,能堅持到己方大軍來支援還有希望逃出生天,不能則被晉軍毫不客氣地吃掉。
類似事情發生的次數多了,秦國這邊干脆不敢再派出軍隊打野戰,只能將兵力集中在“雍”這個都城,導致守軍太少乃至沒有守軍的各個區域干脆脫光,任由晉軍這個姿勢那個姿勢愛怎么爽就怎么爽。
這個就是秦國思維進入“戰國時代”無所不用其極,無力去在破壞規則后進行反擊,必須咽下去的苦果。
不知道跟彘裘聊了些什么的士雃離開。
呂武立即派出人手前往聯合各處的部隊,下令各自部隊向岐山西北方向的一處平坦曠野集結。
五天之后,人數大約在七八萬人規模的秦軍離開“雍”,看行軍路線明顯是向著汧水而來。
呂武得到消息帶著部隊離開原地,前往跟各部約定的會合地點。
“為何集結于岐山以西?”葛存覺得這不是自家主人的風格,不該是趁秦軍離開都城,去將秦國都城攻下嗎?
呂武笑著說:“秦人滿腔怒火,紅著眼珠子分明就是想拼命,我偏不如愿。”
其實是,哪怕是作為一座都城,秦人是那么的窮,搶起來估計也沒多少好東西。
真的去攻打“雍”的收益可能不怎么樣,風險極大不提,真的攻打下來產生的影響也太大。
他們這一趟已經肆虐了大半個秦國腹地,劫掠到的物資與人口非常多,爽已經狠狠地爽了不止一波,再搶下去收獲不再是收獲,該成為拖累的負擔了。
說白了就是,搶東西肯定要帶走,要不等于白搶。
那么一搶再搶,軍隊的紀律不免松懈,一肥再肥的各部口袋里面的東西增多,愿意拼命的心思絕對一絲又一點地減少。
這個也是人之常情,有錢了誰不想瀟灑,必然會變得更惜命,任何人都不想辛辛苦苦一場,沒得享受人就那么死了。
作為一軍統帥不光要時刻注意敵軍各種動向,還要將麾下部隊的狀態看在眼里。
所以,有絕佳機會呂武不會放過,帶著這種狀態的部隊去跟秦人玩命就算了。
呂武不會將這一次西征視為最終的結束,只是摁下了“暫停鍵”而已,以后必定時不時來搞事情。
他很喜歡晉人對命令的遵從,沒有停下來等待秦君嬴石率軍前來,帶著部隊開始往北撤退。
因為軍中的戰利品以及俘虜眾多,晉軍的行軍速度其實快不起來。
關鍵是秦軍發現晉軍有撤退跡象之后,追擊的速度不增反減,后續更是有部分秦軍調頭南返。
這一次秦國真的是損失慘重啊!
三四萬的正規軍丟在了涇水戰場,斷斷續續北上增援的秦人也沒了一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