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這種事情的背景很內涵,比如絕大多數恨呂武恨到不行的秦人已經去重新投胎,更多則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恨。
說句難聽的話,夠資格恨呂武的只是貴族,普通秦人遭到了戰爭的影響,他們的思想和覺悟卻達不到某種高度,歷來就是貴族怎么說,他們就怎么做。
心里有恨卻足夠聰明的秦國貴族,他們現在會是最為配合呂武的那一批人。
不是被打得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這種病,完全是他們要保證秦國作為一個國家繼續存在下去。
有時候,在反抗中死去才是最為輕松,忍辱負重反而會活得無比艱難。
當然,某些帶著忍辱負重想法在抗爭的人,他們慢慢會背離初衷,活成不是個人。
“主,義渠已至前方二十里。”霍擅親自過來稟告。
呂武眺望遠方,看不到地平線上有大軍存在的身影,對葛存說道:“遣口舌伶俐之人往義渠而去,約其首領會獵。”
發達起來的陰氏,不會缺了各種人才的投靠,想找個人去對某某誰宣戰不難。
呂武看向霍擅,說道:“整頓騎軍,靜待我令。”
霍擅恭敬應:“諾!”
這個霍擅到底是誰?他是“霍”地一個偏弱中等貴族的家主,先跟呂武作為平級關系的同僚征戰疆場,后來一再在呂武麾下納賦,直至因為所處區域使得家族生存艱難歸附陰氏,又成為呂武的臣下之臣。
呂武開始發展騎兵之后,“霍”地也成了他名下的幾塊封地之一,自然需要用到來自“霍”地的家臣,霍擅是竄起速度最快的其中一人。
全軍接到停止前進的命令。
屬于秦君的貴族得到召喚,他們來到一個臨時搭起遮陽布帳的地方,來一個就是先對呂武行禮,再根據指示坐到屬于自己的位置。
其實就是一個頭頂支起頂賬,再用木樁進行支撐,一個開放型的臨時會議場所而已。
雖然是臨時的,該有的地毯,提供屈膝跪坐的圃團,一張擺放飲品和零食的案幾,該有的還是絕對要有,才能承托出屬于貴族的逼格。
貴族擺譜的事哪能說是單純裝逼呢?他們要是隨隨便便,諸夏的禮儀之重,還要不要了!?
“我已遣使往義渠頭人而去,邀義渠往來會獵。如義渠敢來,我必盡責,諸位效命,使敵不歸一人。”呂武舉起一個盞進行邀飲。
喝的當然不是酒,是蜜水來著。而蜜水屬于高檔貨,沒糖之前極少能給人味蕾提供甜味的飲品之一。
陰氏這邊的家臣和將領沒什么太激動的地方。在他們看來,幾萬秦軍說全殲就全殲,三萬左右的義渠人只是一碟小菜而已。
一眾秦國貴族舉起盞共飲,臉皮再厚的人也知道現在不是拍馬屁的時候,腦子里思考該講些什么有建設性的話。
杜回算是一眾秦國貴族中相對比較德高望重的人之一,一再被其余人拿眼睛看,不得不開口說道:“陰子,此戰請以秦軍為‘前勁’,我等必從陰子之令,不敢有違。”
這是在拍馬屁嗎?不能這樣理解的。
義渠要來入侵的是秦國,秦國無力抗擊,使得陰氏作為抗擊主力已經夠丟秦國的臉,秦人再不努力殺敵的話,有什么臉繼續活在世上?
所以,杜回只是在代表一眾秦國貴族表態,不會在這場戰事搞什么幺蛾子。
呂武對杜回的態度進行了肯定,勉勵什么的話沒說。
打游牧部落什么的?秦國其實并不陌生。
陰氏卻會用實際行動來給秦人證明,打游牧部落組成的大軍,他們非常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