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任何事情要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他要達到的是將“取而代之”完成。因此在所有的權衡之中,擔任秦國執政才是最重要,哪怕是會付出一些代價也認了。
那些代價里面不包含失去在晉國的卿位!
畢竟,現階段晉國才是中原霸主,以國力來算晉國遠超秦國。
晉國的“卿”跟其他列國的執政進行對比,無疑是晉國的卿位更顯赫。
再根據各國的實際狀況來判定,晉國的卿位甚至比擔任楚國令尹更香。
一切只因為晉國的公族不團結,導致君主權力遭到壓制,身為晉國的“常務卿大夫”屬于有權、有名、有實惠。
一樣是霸主國,楚國那邊則是“王權至上”的階段,楚王一句話就能更換令尹人選,甚至可以隨意處死大臣,對封君級別的貴族則是多少要悠著點。
為什么楚王能隨時定大臣生死,對封君需要悠著點?只因為大臣不一定有屬于自己的土地和軍隊,封君則有土地、有軍隊、有屬民。
必須要知道的是,現階段楚國只有封君才是貴族,不是當官就是個貴族。
拿楚國令尹來跟呂武換晉國“卿”的身份都是一種虧本買賣,何況只是秦國的執政之位?
所以了,一旦事不可為,呂武到時候會做出的選擇是退讓。
這里絕對不是因為呂武慫,相反應該理解為理智到可怕的程度!
秋季過去,冬季到來。
今年陰氏和魏氏的西征軍并沒有歸國。
呂武很難瞞住魏氏,一些必須通知的事情,有及時地派人前往知會。
魏氏在很多事情上的反應比較詭異,他們對呂武率軍攻克“雍”沒有任何的表態,也就是包括祝賀在內,什么舉動和說法都沒有。
同時,呂武告訴魏氏自己成為秦國執政,事情的發展講的比較詳細,以一種不當不行的說法來闡述,魏氏依然沒有做出任何的反饋。
其它事情,呂武則不用告訴魏氏了。
一些該講的通知是看在盟友的關系,事無巨細會變成一種“稟告”的走向,陰氏又不是魏氏的附庸,呂武的卿位排序比魏氏高一階,一些姿態應該做,將姿態擺得太低屬于沒必要也不需要。
呂武想看看魏氏會不會將秦國執政換人的消息傳回國內,必須知道這一點來看看魏氏的態度,也能獲知國內知道后是個什么反應。
然而,魏氏全然沒有作為,著實是有點出乎呂武的意料,搞得他有些云里霧里,不好對魏氏重新評估出一個有根據的判斷。
魏氏詭異到什么程度呢?他們只是被動地在回應呂武的聯絡,沒有撤掉“吳陽”的駐軍,其余軍隊一直都是待在原地沒動彈。
“你往魏絳駐地而去,傳我令,命其將‘吳陽’魏軍撤回。”呂武停頓下來,沉吟了一小會才繼續對宋斌說道:“務必觀其形色,察其神態,細細報于我。”
宋斌恭敬應“諾”,站在原地沒有離開,看著呂武說道:“主,我家之臣任職秦國,恐生禍端。”
他絕對不是因為自己沒得到秦國官職才這么說的!
陰氏的一些家臣成了秦國的官員,比如梁興就成了秦國的“傅”,以職位和職權來說很高、很重。
這就造成了一種現象,獲得秦國官職的陰氏家臣從法理上成為秦君的臣子,同樣從法理上脫離了陰氏家臣的身份,只存在臣下之臣的關系。
家臣跟臣下之臣雖然都是“臣”的身份,根本和意義卻造成了截然不同的兩面。
不是指這個“臣”有沒有自己的“封領”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