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趙武找到了呂武,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魯人愚也!”
什么情況???
趙武提到了季孫行父的行事方法,言語中多有懷念,又一再贊揚季孫行父執政下的魯國得到良好發展,與晉國的關系也保持得很健康。
季孫行父?他擔任魯國的執政時期,魯國好事和壞事發生了不少,總體來說處理起來不好不壞吧。
呂武并不覺得季孫行父是一位“名臣”,僅僅是魯國一再被齊國打得滿頭包這一點,季孫行父明顯就跟“名臣成就”不搭邊的。
站在魯國的立場,他們上一次跟楚國勾勾搭搭,給季孫行父加了不少的分數,一口大鍋卻是由魯君午去扛,作為臣子算是一種不合格。
魯國盡心盡力侍奉晉國是季孫行父定下的國策,再看看魯國定下國策之后的所作所為,很明顯國策沒有得到堅決的執行。僅是這一點能看出季孫行父沒有把控好,讓執政效率顯得非常一般。
趙武跑來呂武這邊是為季孫行父正名嗎?
季孫行父到底怎么樣,又該是做什么評價,不是趙武或呂武所能定的,該由后人去評說。
所以,趙武講了那么多話就想表達一個意思:他被魯國坑了!
魯國很懷念曾經跟趙氏做朋友的日子。
季孫行父還在的時候,魯國處理跟晉國處理外交事務大錯不犯,輪到叔孫僑如則是干得太過于明顯。
“可是上軍佐……”呂武話到一半停下來,覺得不應該干涉。
趙武卻是接了話題,說道:“我已多次躲避,魯人仍然不休尋我,以至邦交多有糾纏。”
那就是,不管趙武是主動還是被動一再干涉魯國的事務,使得魏琦對趙武的容忍已經達到極限了。
這里有一個相關效應。
趙武之前抱住了士匄的大腿,導致魏琦哪怕對趙武心生不滿也在忍耐。
士匄在“馮之戰”后對趙武失望,近期有點愛搭不理的樣子。
事實上,趙武戰到一半退出作戰序列,不止士匄感到不滿,其余“卿”也有很大的意見。
他們覺得趙武學什么人不好,偏偏去學韓厥的行事作為,顯得沒擔當的同時,不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魏琦會不會因為趙氏和陰氏是姻親感到忌憚?不存在的!
聯姻當然是一種關系的維持,要說可靠則未必了。
晉國和各個諸侯國有太多的例子證明聯姻的關系沒有利益關系可靠,前者是一種情份,后者是一種需要,小事能看情份,大事則看需要。
所以說,魏琦或許會看在呂武的面子上給趙武多一點忍耐度,能有多少就有點不好說了。
相比起來,趙武和士匄湊到一塊,才會讓魏琦產生忌憚。
現在的情況是,士匄好像看清楚了趙武的“真實面目”,不想跟趙武一塊玩耍,導致魏琦那邊的忌憚感消失,從而使趙氏和魏氏的矛盾擺在了明面。
魏氏和趙氏的矛盾是什么?當然是君臣腦回路清奇的魯國帶來的。
這里面固然是魯國懷念趙氏,另一層次則是在嫌棄魏氏。
魯國表露出那樣的態度之后,趙武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處理好,也就是制止魯國的靠攏,魏氏會怎么想,中行氏、范氏、陰氏……等卿位家族會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