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年來到周新王登基后的第七個年頭,以公元計算是公元前565年。
今年是姬周回國繼位的第九年,也是呂武成為“卿”之后的第八年。
在去年,晉國南下獲得了一些成績,更是制定了觀看南方發展后繼再做應變的國策。
也是在去年,原先作為“卿”之一的韓厥病逝,給予陷入衰弱狀態的韓氏予沉重的一擊。
有閑暇的時候,呂武有過相關的思考,推溯原本歷史上韓厥的人生軌跡。
以呂武對韓厥的了解,哪怕韓厥成功的成為元戎,軍事武功和內政文治方面,超大概率也是一事無成的局面。
并且會因為韓厥的無所作為使得晉國內部政局出現極大的變化,不是指其它的什么,是必然會讓國君掌握更多的權力。
當然了,韓厥要是成為晉國的元戎,韓氏得到壯大會是一定的事情。
晉國歷任的元戎都那么干,韓厥該是多傻才不借機給韓氏“增肥”呢?
智瑩擋了韓厥的路成為元戎,在位卻只是短短的五六年。
別看只是擔任元戎五六年的時間,以智瑩“扒拉小能手”的本事,直接讓智氏肥了一大圈。
沒人對智瑩增強自家有太過份的指責。
不是智瑩肥了自家的事情屬于正確,純粹是他擔負起了元戎的本份工作,也就是成功地壓制了國君,其余卿位家族不吭聲,中小貴族有意見也得不到伸張。
掌握話語權就能為所欲為了嗎?有那么一種玩意叫“潛規則”,某人不是玩得太過份為前提,多數人只能忍氣吞聲。現實的殘酷就在于這點。
處在特權階層的呂武是既得利益者之一,一些事情同樣沒少干,沒資格去評判誰誰誰不是人。
在今天,魏琦先過來拜訪,隨后像是約好了那般,程鄭和趙武也先后過來。
呂武一看這個架勢,哪能猜不到三個人事先已經有所商談或交易?
近期要說發生什么大事,出征還沒有傳回消息的士匄那邊不算,國君多次提及增設卿位,態度方面越來越顯得強硬。
這是一種此消彼長的因果關系,也就是作為元戎的中行偃越軟,國君就會越強硬。
中行偃硬不起來的原因很現實,本身有污點存在,近期還跟范氏鬧得很愉快,再加上得不到其余卿位家族的支持,哪來的底氣去跟國君剛正面?
果然,聊著聊著,一直看不到魏琦點開話題,使得程鄭按耐不住親自上陣。
“君上恢復八卿,其意甚決。我等如何處之?”程鄭用的是詢問句。
程氏是荀氏的小宗之一,沒有成為卿位家族之前擺了中行偃一道,程鄭在此后也一直沒怎么搭理中行偃。
荀氏內部有什么矛盾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國君和諸“卿”看到中行偃和程鄭的相處方式,非常明白是誰在后面操控。
程鄭能夠獲得卿位不是程氏強大,他跟解朔的遭遇一樣,臨時被推出來占坑而已。
當然,程氏跟解氏又有不同。
哪天程鄭丟掉卿位,安全方面肯定有保障。
中行偃再怎么恨透了程鄭,最多也就是單獨針對程鄭一人,不會對程氏無差別進行打擊,說不定智氏給程鄭撐腰,中行偃想單獨清算程鄭都做不到。
解氏有底蘊,那些底蘊跟荀氏一家子相比起來則有點什么都不是。
如果解朔沒有抱對大腿,失去卿位的解氏就要面臨清算,作為一個家族能不能存在下去都是疑問。
呂武在想:“智盈幾歲了來著?”
好像是三四歲,還是四五歲?
國君要增設卿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