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往后撥個兩三百年,秦國基本上也是那般模樣。也就難怪有史學家說商鞅帶著秦國在模仿晉國,再搞出了屬于自己的那一套。
孫林父一直小心翼翼地在觀察晉君姬周與各“卿”。
他當然知道晉人刻板又缺乏娛樂精神,搞這么一出主要是給晉君姬周逗樂,看到了晉君姬周發現好笑會笑,基本上也就夠了。
其余的晉人很無聊,宴會場合又不能放開了的吃吃喝喝,有個別人已經開始在哈欠連天。
而這時,有人急匆匆地跑到孫林父邊上,跪下附耳講了一些什么。
孫林父聽得臉色大變,呼喝那些伶人退下,滿臉悲戚地說道:“鄭軍已入境,攻我城池,擄我黎庶,掠我財貨。”
大哥,別學蘧瑗啊。
好歹講清楚鄭軍從哪里入境,又是攻克了哪些城池。
孫林父將眾人的吸引力集中過來,無視了一眾衛國貴族的驚呼,看著晉君姬周說道:“鄭軍已逼近大河。另聞楚軍經由宋地北上。”
鄭軍都打到大河邊上啦?
那就是說,衛國在大河南岸的城池已經不確定有沒有失守,很快鄭軍就要逼近“朝歌”了是吧?
信息里面最為關鍵的是楚軍本來在攻打宋國,不知道為什么卻放棄繼續攻打宋國選擇北上。
解朔問道:“鄭軍何人為‘將’,來者多寡?”
孫林父答道:“‘將’軍者為皇耳,攜一‘軍’來犯;楚乃是令尹子囊,來者不下十萬之眾,尚有鄭之二‘軍’、二‘師’隨行。”
臥槽!(一種體位)
這一刻,在場晉人和衛人都驚了。
鄭國發瘋了嗎?一出動就是超過三個“軍”的兵力。
至于說楚軍超過十萬人?衛人會感到心驚膽戰,晉人則早就習慣楚國搞出來的大場面了。
孫林父看到衛人驚慌失色,又發現晉人面色如常,哪能不知道這就是強國和弱國之人的差距。
“楚鄭知曉寡人駐足‘朝歌’?”晉君姬周很清楚自己就是臨時起意來這邊,不是一開始就定下的計劃。
他們才來到“朝歌”多久,楚鄭聯軍放棄攻打“商丘”轉道北上,并且已經逼近大河?說明他們沒有抵達“朝歌”之前,楚鄭聯軍就已經北上了。
祁奚不顧場合走到晉君姬周邊上,低聲說道:“不知元戎如今身在何處?”
這一句話很內涵啊!
楚國和鄭國搞出那么大的動靜,遭到入侵的鄭國和宋國沒道理不派使節團去“新田”求援。
從東面往晉國的道路并不多,有相當大的概率撞上楚鄭聯軍,他們的最佳選擇是逗留在“朝歌”等待援軍。
那么問題來了!
呂武等幾位沒東行的“卿”肯定知道了楚國和鄭國的動作,他們會什么時候抵達“朝歌”進行支援,又或者根本不會來?
這一刻,晉君姬周的眼眸無比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