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元前562年,呂陽已經成了一名十八歲的小伙,帥不帥這個問題,成天風吹日曬之下,只能說很陽光和健康了。
“父親。”呂陽從小到大跟呂武相處的時間很少,隔閡什么的則是不存在。
父子嘛,其實能長久待一塊的不多見。
作為父親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只能說盡量抽出時間來陪伴了。
再則,母子成天在一起聽著很正常,父子成天膩在一塊怎么聽都感覺到別扭。
很多父親給予子嗣的愛會比較含蓄,首先是男女性別帶來的差異,再來就是作為父親那種莫名其妙的自尊,一般會被錯誤理解為嚴厲。
呂陽就覺得呂武對自己很嚴厲,很小的時候就各種講道理,稍微大一些被丟到秦國歷練。
親身經歷遠比聽別人闡述會更加印象深刻,出現了什么狀況有父親兜底,得到也只是教訓而不是一錯就遭到滅頂之災。
呂陽在完成對秦庭的清洗后明白一個道理,作為家族的嫡長子,還會是陰氏的未來家主,一些事情早點承擔比后面懵懵懂懂接收要好。
呂武抬頭看了一眼呂陽,對其招了招手,說道:“我家動用人力物力編書,你亦審閱許多,可有心得?”
秦國那邊發生了什么事,呂陽又是經歷了一些什么,之類的事情呂武沒打算問。
呂武在栽培呂陽,不是完全不管的放養,不知道呂陽全部的經歷,該知道的則必然知道。
“或有仁慈?”呂陽才是地地道道的春秋人,十四歲之后又參與家族管理。
平時呂武需要出征納賦,陰氏出現了什么狀況的話,一幫女人壓根沒資格去管,不是要讓呂陽在家臣的監督下拿主意了嗎?
別以為在呂武的管理下陰氏不會鬧出什么幺蛾子,龐大的人口基數之下,總會有一些不怕死的家伙,又或是利令智昏的蠢貨。
呂陽太早管事的結果就是提前了解到人世間的蒼白與殘酷,需要動用殘害人肢體的刑法,乃至于是下令殺人,什么都粘上了。
“列國殘疾者可眾,他們以何為生,于國有利有害?”呂武問道。
呂陽可不是生長在蜜罐里,小時候就要承擔起每年“下鄉”的責任,長大后更是直接統率大軍去了秦國,真不是“長于婦人之手”啊!
現在身上缺點什么零件的人太多了。
當然也不是全部犯罪被處罰,相當一部分是在戰場上變成殘疾。沒有什么例外的是,他們將成為社會的邊緣人,小日子過得挺苦的。
呂武無法阻止戰場出現的傷亡,能讓罪犯不失去自己的肢體變為勞動改造,卻是被自己的兒子視為仁慈???
“陽。”呂武伸手摸了摸額頭,看樣子有不小的苦惱,想了想說道:“開春前,你便留于‘新田’,跟隨為父左右。”
看來,呂武需要好好地觀察一下自己這個兒子的三觀了啊。
要是辛辛苦苦打下江山,繼承人卻是一個暴虐無腦的混賬,呂武要么是換個繼承人來培養,不然只能老老實實當晉國的擎天重臣了。
許多王朝為什么會二世而亡,是不是要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