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簡單的就是能不能團結這個問題,再來就是武備方面的差距,要不然就不會出現一個人口四五億的國家被一個一億人口不到國家爆錘的事情了。
幾個大佬那么鎮定,使得另外一些心里發虛的人逐漸冷靜下來。
他們依然是刻意互相保持著距離,輕易不敢隨便向誰靠近,或是讓誰湊過來。
“當是公子干。”羊舌氏哭喪著臉,又說道:“祁午乃是‘閽衛’,即便祁氏非是主謀,必有參與其中。”
道理并不復雜的。
祁午是“閽衛”啊!沒有他的允許或放縱,乃至于是祁氏直接參與,數千的士兵怎么進城,可能也是早早就藏在宮城。
前方的消息已經傳回來不少,發動圍攻的敵軍無法從裝束辨認出是來自哪一家,旌旗什么的更看不到,要是喜歡交際會友則能辨認出一些熟人。
幾個家臣向自家的主人匯報,根本就沒出現什么意外,參與者全部來自于公族。
羊舌肸在發現好幾位“卿”時不時用不善或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自己,嚇得心臟跳動速度控制不住加快,腦子一陣陣的暈眩就是昏不過去。
“我實不知也!”羊舌肸進行蒼白的辯解。
沒人搭理羊舌肸,是那種勸慰或怒噴都沒有,好像就壓根沒這個人。
這樣的局面更是讓羊舌肸感到害怕,哭著一再解釋,沒有得到回應干脆拔出劍來,招呼自家的武士出去殺敵,要以這樣的方式自證清白。
解朔本來要攔下羊舌肸,做之前先觀察呂武的反應,發現呂武沒給任何阻攔的信號,控制住拔劍邁腿的動作,心想:“元戎仍需公族有卿位?”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嘛!
除非有證據表明羊舌氏也參與其中,要不然在國君馬上就要薨逝的當下,將八“卿”之中唯一的公族弄死,會嚇得全體公族瑟瑟發抖,極可能出現狗急跳墻的局面。
另外,一旦非公族的“卿”將羊舌肸弄死,哪怕是給出再有力的證據,一樣會讓中小貴族變得人心惶惶。
羊舌肸要出去拼命,一露面立刻讓圍攻的敵軍先爆發出歡呼,隨后則是一陣陣的嘩然。
那些發動圍攻的敵軍,他們大概以為羊舌氏要加入除賊行動,搞明白羊舌氏的拼命對象是自己,能不錯愕外加憤恨嗎?
有了羊舌肸帶頭拼命,羊舌氏的武裝力量從之前的打醬油,變成沖上去扛在最前面。
其余的幾個卿位家族的士兵先后得到來自家主的指令,一旦羊舌氏的人有什么不對勁,他們就要連羊舌氏一塊收拾了。
“羊舌氏……,果真不知情?”士匄提出了疑問。
呂武笑了笑沒講什么。
目前羊舌肸到底是公族還是卿族?估計連羊舌氏都還沒有調整好自己的定位。
僅僅是羊舌肸能夠經常跟幾位“卿”待一塊,怎么都要有人去進行聯系,哪怕羊舌氏不直接參與,當個通風報信的角色也很有用的。
呂武心想:“我還以為士匄已經變成了一個老油條,沒想到政治智慧還是沒培養出來。”
很多事情不要去在乎過程,看一個結果就行了。
在政治層面之上,結果永遠比過程重要!
現在是個什么情況呢?不管羊舌肸之前扮演什么角色,他都帶著羊舌氏的士兵沖鋒在第一線,等于公族爆發內戰了呀。
僅僅是公族爆發內戰這一點對卿位家族就是一種利好,使得本來就是一盤散沙的公族加劇內部的互相不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