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匄滿臉不悅地說道:“魏絳不識時務。”
別誤會。
不是范氏要收魏氏當小弟被拒絕。
呂武判斷魏絳的“和戎”是要在成為“卿”之前賺一波政治聲望,其他人也不是傻子。
可以說魏絳還是挺有想法的一個人,錯就錯在對士匄不夠了解。
沒錯,范氏遇到了困境,不代表愿意示弱,魏絳自以為是的帶著好意找上門去獻計,搞得變成在折辱范氏了。
就說吧,士匄沒當場翻臉,絕對是用看白癡的眼神在看魏絳這個人。
從而,范氏立刻得出一個結論,覺得魏氏的新家主連最起碼的政治格局都不懂判斷,琢磨著是拿魏絳領導下的魏氏來當個工具人,還是時機合適的時刻送魏氏一程。
韓無忌從呂武和士匄聊到魏氏,趕緊地集中精神想要將兩人對話的每一個字記在心里,回去一遍又一遍的品讀。
結果是,呂武和士匄僅僅提了一嘴,話題轉到了鄭國身上。
“鄭國有變,鄭穆公之孫、公子發之子為‘卿’。”士匄不太清楚呂武知不知道這個消息。
陰氏想要控制范氏的發展方向,哪可能不去關注鄭國?
然而,呂武表現出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說道:“公孫僑?”
他們聊到的人就是子產,很是牛逼的一個人物,也是儒家徒子徒孫罵了一千多年的法家代表人物之一。
就是將刑法鑄在鐵鼎的那位呀?
俺們那位圣人都沒玩過鼎。
憑什么子產能玩。
還特么是弄的“法”,不是弄大道之言。
罵,必須罵啊!
鼎是誰都能隨便玩的?即便是鐵鼎都不行!
鄭國當然也有卿位,不過跟晉國這邊的玩法已經不一樣,必須是公室子弟才能擔任。
呂武問道:“為何言及子產為卿?”
士匄一臉不爽地說道:“拾我家雅慧是也!”
懂了。
新上位的子產要加強鄭國的法律意識,要搞集體紀律。
呂武立刻一臉肅穆,說道:“如此看來,鄭有蹈厲奮發之時。”
士匄雖然很不爽,還是贊同呂武的看法。
一個重視“法”的國家,會很快重整內部,內部穩定就能專注應對外來威脅。
鄭國重新振作對晉國是好事,對范氏就不是了。
這個或許是士匄很不爽的另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