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慕于我?”呂武看著崔杼有些不太理解。
剛才崔杼提到了鄭國的侯氏,委婉地表示侯晉非常仰慕呂武這件事情。
呂武現在是晉國的元戎,尤其是晉君姬彪的年齡太小,算是晉國實際上的一把手。
哪怕晉國還有其余的卿位家族分去了呂武的光芒,有人仰慕呂武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畢竟,陰氏的崛起過程太過于奇跡,呂武的經歷則具有很強的傳奇性,人們產生崇拜的情緒,又怎么地了?
允許二十一世紀有數之不盡的腦殘粉,不允許春秋搞個人崇拜嗎?
崔杼低聲說道:“侯氏于鄭并不如意。”
懂了!
崔氏和孫氏給當代的貴族上了一課,覺得在本國待得不爽是可以拖家帶口搬家的。
在這一個版本的史書記載上,崔氏和孫氏的行為并不是叛國,關于這一點讓呂武不知道該怎么評價。
史官們之所以不認為崔杼和孫林父叛國,原因是他們并沒有引發內亂,更沒有起兵做出弒君的行為。
在目前這么個年頭,某貴族在哪里混得不如意跑去另外一個國家是種常規操作,怎么能定義為叛國呢?
到后面的戰國時期,這個國家的人去為那個國家的君王效力,母國跟敵國有仇,人跑去敵國建立不朽功業,乃至于跑去幫著敵國欺負母國,例子著實是太多太多了。
用后世的一句話,他們只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呢。
至于齊國和衛國變成那般模樣,是晉國給動的手呀!崔氏和孫氏干的是不地道離開破船,史官則認為齊國和衛國的衰敗是兩國國君和晉國的責任。
要是呂武熟知春秋的歷史,他應該會因為改變了崔氏和孫氏的命運,體會到很強的成就感吧?
呂武沉吟了一下下,說道:“崔子可往中軍佐處告知此事。”
首先,鄭國的邦交被范氏對接,關于鄭國的一應事務理該由范氏進行處理。
再來,呂武一直在順勢讓范氏將注意力和精力放到南邊,不出現局勢突變的話,不可能插手范氏的事務。
崔杼愣了一下,想到了晉國的慣例,心想:“晉國這一批‘卿’遠比想象中更加團結,有什么理由不使晉國變得興旺呢?”
這么想的崔杼為自己選擇投奔晉國而感到高興。
想要跟晉國接洽的侯晉為什么不直接找范氏?要看看侯氏是個什么成份,來判定夠不夠資格直接跟范氏接洽。
從“規格”上來判定,侯晉是沒有資格直接面見士匄的。他能見崔杼也只是一種適逢其會,再不抓住機會可能就沒有下一次了。
士匄得知侯晉想要投奔晉國會怎么樣,已經知道消息的呂武肯定會暗中關注。
呂武所知道的是,去完了士匄處的崔杼在后面得到了一批價值不菲的禮物。
從這一點來判斷,呂武知道士匄咬鉤了。
他們途經“新鄭”的時候進行了逗留,一來是需要去走個禮儀的過場,再來就是接收鄭國為南下晉軍準備的糧秣。
晉君姬彪太過于年幼,支撐不起大場面。
晉國這邊進入“新鄭”接受鄭君姬惲款待的是元戎呂武和中軍佐士匄,隨行的還有崔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