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匄設局將五氏給解決掉,沒有兇殘到殺光治下的鄭國貴族。
五氏死得稀里糊涂又足夠憋屈,算是給那些投降或歸附了范國的鄭人貴族敲響了警鐘。要說沒有造成離心離德,鄭人貴族的心該是多大?
呂武覺得范國未來幾年會得到一個不堪其擾的下場,國中也會有鄭人貴族不斷鬧事或干脆起兵,舉國上下鬧得人心惶惶,范軍必將因為需要頻繁出戰而疲于奔命。
很簡單的道理,聰明如子產才不會帶著殘兵敗將跟范國硬剛,他會一方面襲擾范國的城邑,另一邊不斷派人聯絡那些鄭人貴族。
呂武跟中行吳維持著表面上的客氣,一直到出“虎牢”也就分別向西和向東了。
“漢王不再吝我?此后恐難有傾力相助之時。”荀會對此是一種茫然外加擔憂。
荀國強嗎?說強也強,要說弱也是弱,搞得這么復雜跟范國的境況幾乎無二,他們吞并了衛國,荀氏化家為國一幫宗親變成了公族。
相對于范氏那邊家族內部沒幾個小宗,哪怕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彘氏也是很輕易就被解決掉,荀氏的幾個小宗就沒一個省油的燈。
智氏的智盈長大了,即便沒長大之前也是一個很能搞事的人。
中行吳以中行氏宗主的身份成為一國之君,他們內部實力最雄厚的卻是荀氏。
只能算是監管荀氏的中行吳,他要不要讓荀氏有屬于自己的宗主?那樣的話,荀氏的資產又要不要轉給荀氏的新任宗主?
僅僅是這個問題沒有解決,中行吳面臨的麻煩就夠大,別提還有一個齊國專心致意要跟荀國過不去。
“我家需變法。”中行吳權衡了很久,還是提出變法的意向。
這一下,不管是荀氏,還是中行氏、智氏、程氏,有一個算一個要么是沉下臉來,不然就是一臉的擔憂。
現在有例子的變法不多,提到最先變法就不能漏了齊國。
齊國在管夷吾時代變法了一次,讓齊國一躍變成霸主;當下是晏嬰在主持齊國的新一輪變法。
只要看一看齊國給荀國造成的壓力,能夠猜到齊國新一輪的變法肯定是有成效的。
“并衛國、侵長狄,我家并未因此而盛,乃至多受牽絆。”中行吳知道變法會有阻力,自己也沒有在實力上能壓制公族,只能依靠說服了。
他一臉愁容地說道:“漢并秦雖日久,行新政使之原有屬民、舊秦人同有晉身之路。如此,再無晉人、秦人、狄人、義渠人、烏人之分,皆為漢人,愿共奔大道。”
一句話,說出了呂武到底兼并了誰,又把誰滅掉再納為治下。
那樣算的話,也就能看一看近二三十年來呂武完成了多少壯舉。
荀家呢喃道:“漢王兼并之多,治下并無禍亂?”
并不是陰氏之前其實有出現亂子也很輕松鎮壓下去,化家為國之后則是沒聽說再出什么亂子,能夠從這一點來推測漢國執行新制度的效果。
中行吳問道:“漢國、齊國維新,楚國似有效仿之意。當世大爭之局已顯,維新可圖強,我家豈可頓足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