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看著呂政,笑瞇瞇說道:“政兒既有此建言,可想往淮南,親自成事?”
“可、可行?”呂政看上去充滿了驚喜,只是或多或少有一些自我懷疑,深呼吸一口氣,穩定好情緒,才一臉堅定地說道:“孫兒必不使祖父失望!”
少年郎想做事,又害怕無法將事情辦好,其實是太正常不過了。
另外,呂政第一次得到辦大事的機會,心情緊張乃至于情緒有點失控,只要不變的腦袋空空就好。
呂武怎么都能算閱人無數,還有著非常復雜的人生經驗,哪能不將呂政的心態看得清清楚楚呢?
他說道:“政兒可先一一寫下,先予祖父掌掌眼。”
隔輩親?有一點。
更多的是身為一國之君在擔憂國家的未來。
說到底,呂政也就是一個少年而已,有了任務就顧不得其它,興匆匆從呂武這里離開,要好好研究淮南之行了。
結果是呂陽某天夜里回到自己的寢宮,一問呂政今天的事情,又問人在哪里,又是在做些什么,聽到呂政召集了一大幫小伙伴來“未央宮”,一批半大不小的孩子在研究怎么去淮南,聽得有些呆住。
目前當然沒有“淮南”這個地名,又或者說這個地名只存在于漢國,一樣的土地在其它列國有別的名字。
葛康作為中盾負責太子內衛,必然需要掌握太子“勢力范圍”內的各項動靜。
當前,漢國的王室成員,除了一些早早就分封出去的成員,歲數小的二代,呂陽這一支的三代,皆是住在“未央宮”這邊。
所以“未央宮”并不是單獨一座宮殿,它是一座宮闕,有著數量相當多的宮殿。
“臣聞公孫政得令出使吳國……”葛康話說到這里就被截斷了。
“甚!?”呂陽先是錯愕,隨后有了怒意,又給硬生生將怒意吞了回去,臉色卻是不免有些難看,問道:“何人所言,我怎不知?”
五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太多了。
在五年前,呂陽說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有點夸張,作為二代中的絕對焦點則是必然。
那種環境之下,除了極少數人之外,誰不往死里巴結呂陽呢?
后來,呂武讓呂陽外出游歷,說是游歷,解讀為遭到流放也不是不行,眾臣以及各地貴族沒有膽子落井下石,不想惹上麻煩還不懂敬而遠之嗎?
現在呂陽是回來了,太子的位置也沒有被擼掉,只要有了遭到流放的經歷,再有多種層面或明或暗的警告,中低層不知道的事情太多,高層又有誰敢往呂陽身上靠?
他們哪怕是沒有惡意,管好嘴巴總是該懂得,也就讓呂陽有些消息閉塞了。
“淮南?”呂陽當然知道那里的局勢,馬上也就想到了漢國對淮南有動作是為了什么,低低嘆息了一聲,說道:“我等游歷時長,于外經驗充足,你選人往政兒處,務必悉心照料,若有差池,勿謂言之不預。”
能給呂政下達指示的還有誰,除了呂陽這個爹,只剩下呂武這位爺爺了。
葛康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