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怎么忘記了你那么了解我。轉眼,相識一百多年了。”
張烈當然不打算走,這一次北海遠征,雖然兇險,但是修士求道哪有不遇險阻的?
自己花費百萬靈石吞服魔獄鳳王源血成道,就已經與這里的事情,沾惹上了巨大的因果,若是現在轉身而走,的確是可以避開殺劫臨身,但若是北海遠征戰敗,北海兩千多萬人族因此化為妖魔口中血食,張烈擔心自己執念纏身,自此之后一身修為再難寸進。
死,當然可怕。
但是對于張烈這種人來說,沒有希望、無法修道的人生,遠遠比死亡都更加可怕。
更何況修成了超一品無之金丹,張烈自負就算在北海遠征當中,自己無法輔佐王承恩老祖獲得最后的勝利,自己也有相當的把握脫身而逃,逃脫性命。
張烈鑄成金丹超一品,雖然還是金丹一層的修為,但是戰力上卻已經比擬得上金丹后期了,甚至還要超出,而根據無之金丹的特性,在生存能力方面,幾乎比擬得上金丹巔峰修士,只要在北海遠征中沒有元嬰妖皇追著自己打殺,即便戰敗,自身也有足夠的自信保住性命。只要能保住性命,無違道心,那么即便被打得再慘,甚至就算是道基崩潰修為全散,張烈也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
十七日之后,當張烈提著長劍,在師妹與一眾弟子的跟隨之下,來到王承恩老祖近前時。
站在兩名修士中間的矮小老頭,斜著眼睛看他。
“我還以為可以陰你一把,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還是來了。”
“日月有常,各行其道,我是修仙之人,哪有殺劫來臨時躲避在凡人身后的道理。您的算計,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成功。”
“哈哈哈哈哈,罷了罷了,既然你已經來了,那我就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玉劍宗的凌虛真君,一手破天劍氣有些威力,這位是妙畫真君,散修出身,但是一手七絕天書非常精妙。”
“諾,這個家伙是千竹山教李矮子最鐘意的弟子,他來我這里的時候,李矮子連發七封飛劍傳書,讓我千萬別讓他死掉,不過這一次,他到底會不會死老夫也不知道了,因為老夫連自己會不會死都不知道。”
王承恩左邊方向的,是一名仙風道骨極具風儀的老道,他鷹鼻而消瘦明顯是一個極為古板的修士,在王承恩說起李矮子的時候,雙眼凝視向張烈,其中銳利無比的劍意起伏,尋常修士僅僅只是面對這一雙劍眼,便會被瞬間撕裂身體,粉身碎骨,死得慘不堪言。
即便是凝結金丹前的張烈面對這樣一雙劍眼,也會瞬間身受重創,然而此時此刻,無之金丹自然運轉,那恍若江河激流般的劍氣,被無形有質的金丹波動卷入金丹內部,化解于無形了。
“果然有幾分門道,李靜虛能培養出這樣的傳承弟子,就說明我現在還遠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在此役之后,本座若能僥幸不死,定然要與李靜虛做過一場,好好領教一下他的青竹風云劍訣!”說完,這位凌虛真君便再一次閉上了雙眼,不理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