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前不久才明白自己的身份,”他謹慎的繞著圈子,“圣山里的事情不是很清楚,總管大人對我又沒什么耐心,問她問題她總是兇神惡煞的,正好請教一下你。”
“遠坂總管是很典型的扶桑女子,溫柔沉靜,很有耐心的。”劉承望露出曖昧的笑容,“也就對高大人您才會這樣,請教什么的不敢當,大人但有疑問,下官知無不盡。”
高德腦子急速轉動,把自己的疑問凝練為三個問題。
所謂的刑天之力到底是什么,就是凡人之力嗎?
皇室跟刑天有什么關系,為什么必須由皇室坐上社稷之座?
你這樣接受圣山訓練的人應該也有凡人之力吧,為什么還能接受神靈之力?
老古曾經講解過這些事情,高德想知道劉承望又有什么說法。
“凡人之力只是個比喻啊……”
劉承望的回答跟老古說的沒多大差別,凡人之力說的并不是具體的力量,僅僅只是種權限,可以激活特定灰器的權限。
刑天自小接受訓練,同時改造了身體。但這種改造與混沌之力毫無關系,就是純粹基于凡人血肉的改造。要說與尋常凡人有什么不同,除了表面上的強大之外,更接近于理論上絕對不會被混沌之力浸染的“純粹凡人”。所以刑天可以肉身進入混沌,激活限定灰器,對混沌惡魔造成恐怖殺傷。
至于皇室,他們比刑天更為純粹,就是天生的“純粹凡人”,這一點也跟老古說的沒什么不同。不過皇室并不依賴灰器,他們那代代傳承的血源就是天生的灰器,賦予了他們強大力量。同時也不是必須由他們坐上社稷之座,而是他們坐上去后能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否則就得以無數魔人乃至尋常凡人替代了。就如煤與木炭木柴之間的對比。
接著說到的就是新東西了……
“皇室比刑天還要純粹,只是皇室代代傳承,血源濃淡不一。那些血源淡薄的,可能會被混沌之力壓迫得心智迷亂,但絕不可能被混沌之力浸染。至少理論上是不可能的,現實里迄今為止也沒有過這種事情。”
至于劉承望自己,從受訓者到可以接受改造的候補刑天就是一道門檻,劉承望做不成候補刑天,激活不了限定灰器,只能用神靈之力浸染魂魄。神靈之力與惡魔之力都屬于混沌,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凡人之力,現在更不可能有了。
這三個問題只是鋪墊,高德接著問到關鍵。有凡人之力并且不是皇室的人,比如刑天、候補刑天或者他這種“特別型號”,會不會既受混沌之力浸染,同時還保有凡人之力。
“我有這個擔心,”高德有些心虛的編造借口,“我在馴象所管著檔案,經常接觸各類跟魔人有關的東西。常年累月下來,或許不會被混沌之力完全浸染,但會跟身上的凡人之力并存呢?”
“高大人喲,”劉承望想大笑又拼命忍住,“下官說了那么多大人還沒理解嗎?凡人之力是與混沌之力完全相悖的另一端,二者怎么可能并存呢?或許會有一些異常跡象,比如混沌之力太強太濃,大人一時沒有清除干凈,碰巧激活了灰器的混沌之力形態,那不過是偶然和暫時的。”
哎呀我怎么就沒想到可以這么解釋呢?
高德暗暗松了口長氣,他自然清楚能進入灰境能激活灰器那可不是偶然和暫時的,就更別提把魔人魂魄捏成手辦了。
“這個你修修,能修好的話換個帽子或者橫梁自己用吧。”高德對老古找到的“屏障耳機”很感興趣,真修好的話,他又多了個不暴露魔人身份的防護利器。不過樣式他不喜歡,而且這玩意對老古更有用,說不定戴著就不怕陽光月光了。
“這個是準備留給我自己用的,”老古也不客氣,下一刻他扒拉開旁邊的垃圾,笑得更燦爛了,“我說的好東西是這個。”
一只渾圓肩甲露了出來,表面坑坑洼洼銹跡斑斑,原本的漆都看不到了。
隨著老古的扒拉,頭盔、胸甲接連顯現,竟是套刑天的戰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