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么,”高德支吾著遮掩,“真是美啊,這些花。”
“是吧,”小麗招呼他過來,像展示魚塘般揮手道:“所以我才叫你過來,讓你散散心。”
“女皇呢?”此時高德對冰雪牡丹已經毫無興趣,就貪婪的瞅著小麗,為了掩飾他沒話找話:“女皇擺出那般陣仗來賞花,讓中京堵了幾十里路,結果這么快就回去了啊。”
“她呀……”小麗淡然的道:“還得忙其他事情,誰讓她是女皇呢。”
“那些和尚呢?”高德心跳快得不行,一時不知該怎么開口,干脆繼續扯閑話:“花雖然美,可想到是那些和尚種的,就覺得有些……奇怪。”
“是挺奇怪的,”小麗負手笑著,沒什么女子的嬌弱之氣,倒更像睥睨天下的君主。以她身為圣山強者的身份,倒也不違和。
“震旦佛宗也就剩他們這些種花的還能為世人所容了,道士的下場他們可看得清清楚楚啊。”
小麗說到的是震旦的又一段奇史,和高德前世一樣,震旦這邊也是有佛宗的。淵源與道士背后的自然之道一樣古老。老古說古的時候提到過,佛宗在自然之道被上善之道篡奪前就已被混沌侵蝕,大概是大明前五六個王朝前的那次混沌降世,就讓佛宗成了過去。
如今佛宗只剩下絕塵寺這樣的零星遺存,在這里剃度的和尚也不懂什么佛經了,只是照著傳了不知道多少代早就面目全非的經文念,實際是干點守墓或者看管林園的活。高德曾經想過找和尚去佚園守墓,后來覺得長久下去會讓和尚把持了佚園這一攤,只好作罷。
“說得世上就沒美好之事一樣,”高德乍起膽子,開始作火力試探。“你看這里不是挺美的嗎?花美人也美。”
“是啊,”小麗瞅瞅他,又轉開視線,語氣淡然:“你今天打扮得挺精神的,剛才遇著那幫宗親眷屬了吧,里面的女孩子是不是被你惹得犯了花癡呢。”
“她們犯不犯我又管不著,”高德發動側翼佯攻,“而且我該算是名草有主了吧,你不是說過我是你私人……用具么?”
“嗯?”小麗有些意外,高德還是第一次主動談到兩人的關系,她嘴上卻不饒人:“是說過,你是不滿么?”
“我是說……”
高德心說你這回應不按章法來啊,正常流程應該是我表白你答應,我們黏黏糊糊作情侶,再到情深意濃叩拜天地結為夫妻。然后歲月靜好沒了激情,雞毛蒜皮兩看相厭最終湊合過日子,你這都快進到了最后一步么?
所以你還就是真的只把我看做私人用具,我們之間是不同物種對吧?
“問題是我這個私人用具只被你用了一次就丟在一邊了,終究不是衣服而是能喘氣的活物,就沒想過再用用嗎?”
高德很想這么說的,不過他還是挺傳統的,認為不以結婚為目的的上……咳,談戀愛就是耍流氓,對小麗的想法也不是重溫舊夢,所以這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我是說,我的確有些不滿,但想到你為了斬妖除魔,這輩子都獻給了圣山,我那點不滿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