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是要調的,”高德臨場發揮,“其他各部各個衙門也是要調人的,但都得歸于我的提督衙門之下。”
“原來如此,”呂適行又來當背景解說推進劇情……不,朝會進程了,“高侍中身兼多職,最重要的就是這個提督墜星海緝私諸事,由這個提督衙門統合各方力量。衙門比照七城兵馬司,總管墜星海巡緝。”
乍聽這番話就是廢話,再品眾人驟然明悟,這個提督衙門竟然是要常設!
“呂大學士說的是,“高德和善回應:”至少我是這么理解的,當然陛下高瞻遠矚,未必只有這個意思。”
“朕……”再度被眾臣盯著,女皇有了強烈感覺,她隱隱后悔把高德招上朝堂了,這家伙一來就帶走了節奏,她完全沒了往日一切盡在掌握的感受。
“那么多事情都匯聚在墜星海上,是需要做一些……嘗試,”她還不得不給高德撐場子,“高德正適合做此事,他能干好的。”
女皇都直言高德適合了,誰還追究那就是自討沒趣,連鄭崇都把嘴巴閉得緊緊的,只是鼻腔噴氣吭哧不斷,顯示這位大學士仍然不服。
“陛下”
高德朝著女皇鄭重下拜,心頭卻頗為不爽。這時候女皇你倒是敢于擔當了,可剛才我那么努力的帶節奏攪渾水才拉起的仇恨,一下子就這么拉走了,你是存心不讓我善始善終啊。
終究是年輕,而且力量超凡,所以不需要什么政治情商吧,跟小麗一樣。
“陛下之所以看中微臣,除了微臣出身兼具圣山與凡人之外,也就是勇氣了。”他暗暗嘆著,決定幫女皇擦擦屁股。
他轉向朝臣,繼續解說:“正因為我在凡人這面出身錦衣衛,與朝堂和軍衛沒有瓜葛,統合到衙門里的各方才會信我不偏不倚。我的本職還是在臺面之下,臺面上這個提督衙門也就做些創建制度,運籌調度的事情,無力深入細節。待到我完成本職那一日,我便會告退。”
說到這個地步,群臣哪還不明白。都知道高德真正要做的事情就是挖掘古代戰艦,這個提督衙門就是為這事搭起來的棚子。不過高德剛才說的也沒錯,墜星海一直是多頭管理政出各門混亂不堪,正好借這個棚子梳理一下,用來應對海塔會的進逼。等高德挖出了戰艦,提督衙門的管理流程、權責劃分等細節也摸索出來了,他自然就離任了。
“高侍中如此不戀棧,還真是高風亮節啊。”鄭崇看穿了高德如此高姿態的根底,墜星海提督這個職位看似嚇人,但對身居中樞的大學士而言,卻不過是跟七城兵馬司都指揮使一個級別。
跳板,這是女皇要把高德這個小白臉幸臣……不,后戚拉進內閣的跳板!大明要國將不國了!
“哪里哪里,”高德微微笑著說:“我不過是大明的一塊磚,哪里需要陛下就把我往哪里搬。”
鄭崇臉頰微微抽搐,卻被書桌上的輕微響聲定住。女皇正在掩面,似乎是想打哈欠或者噴嚏,手肘碰到了硯臺。
“陛下深謀遠慮,臣等拍馬也不及。”
呂適行滿臉正氣的拍女皇馬屁,群臣只好硬著頭皮同聲附和。于是對高德的質疑,就在一片“陛下英明”的稱頌中落幕。
被高德這么一攪和,接下來的討論總覺得枯燥無味,匆匆走完過場,朝會草草結束。
通往停車場的廊道里,朝臣們各有圈子,三三兩兩邊走邊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