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根本無處可逃了。巢坑官員早就說了,在戰斗決出勝負之前,巢坑不會再開門。而整座環島,除了巢坑他們也無處可去。
于是這些士兵們以幾十上百對一,暫時將門神聯軍擋在了灘頭。不過這也無法持久,機槍火箭彈炮彈的轟擊時刻在蹂躪他們的精神,己方的還擊有時候還造成了更大傷亡,讓戰況的天平不斷向門神聯軍傾斜。
大將軍府以及火炮陣地正對著的海灘,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里也是聯軍重點攻擊的位置,至少十來艘鐵船沖上了灘頭。但他們的士兵之潮剛剛涌上海灘,就遭到了遠近兩層密集火力的痛擊。一層是遠處靠近大將軍府的火炮陣地,因為近到了可以直接用炮管瞄準的距離,火炮打得越來越準,往往是一大群士兵剛剛整隊,就被一發炮彈炸成了鮮肉鋪子。到幾乎開了鮮肉一條街的時候,門神聯軍終于學會了下船直接沖鋒。
這個時候錨泊在鄰近海灘位置的兩艘震旦運兵船又成了兩座鋼鐵堡壘,步槍、機槍和炮彈傾瀉而下,自側后洗刷著海灘,讓門神聯軍里負責指揮這段位置的島主心口滴血。
左右位置沖灘的鐵船將遠程火力轉到運兵船上,可他們那點火力完全沒法跟運兵船上的火力相比。前者就像在地面斷斷續續的放鞭炮,后者卻是在半空連綿不斷的放禮花。
遭受兩個方向的火力夾擊,自十來艘鐵船上傾瀉而下的已經不是人流而是破碎的人體之潮,片刻間每艘船周圍,海水被染得血紅,海灘鋪滿尸體。沖出炮火的只是零零星星的士兵,即便他們依舊英勇無畏,甚至不少人身上都彌散出黑氣,以非人的速度沖向大將軍府,可攔在他們前面的還有好整以暇的提燈人。
沉悶而怪異的槍聲不斷響起,拉出一條條與尋常槍彈完全不同的橘黃光絲。光絲如幻影般穿透這些魔人士兵,卻灌注入實質的巨大力量,讓魔人們或者撲地翻滾或者倒摔而出。
僅僅只是一百個人,一百枝爆雷槍,就如銅墻鐵壁般守在大將軍府前面。從海灘的腥風血雨中不斷沖出士兵乃至魔人,但他們不管怎么努力,都看不到能沖過道道橘黃光絲,抵達敵人身前與之貼身肉搏的可能性。
指揮官不知道是絕望了還是看到了希望,調整了進攻策略。凡人士兵不再頂著炮火徒勞的沖擊海灘,出擊的是一個個魔人,他們也不再走海灘而是在海面上拉出一道道黑煙,直奔威脅側后的震旦運兵船。
開始一段時間看起來策略奏效了,運兵船這邊火力既不如火炮陣地猛烈,又沒有射出爆雷槍那種彈道,魔人們很快就接近了運兵船。這些魔人個個的手臂腿腳乃至小半身軀都顯露出惡魔形態,不是一躍上船,就是靈巧如猴子般攀著船壁而上。
然而一道道白光閃爍,將指揮官正沸騰而起的喜悅吹成飛灰。運兵船上的機槍火炮沒有停,同時還有另一批人揮舞白光熠熠的大斧大錘,把魔人們當做凡人般劈砍揮砸。這白光即便是遠隔數百米看著,也讓同樣是魔人的指揮官心頭躁亂,當面的魔人更是尖叫狂跳,像是魂魄潰滅,沒幾下就被那些白光武器收拾齊整。
“不堪一擊……”大將軍府的廢墟上,個頭矮小,梳著齊眉劉海的少女把運兵船上的戰況盡收眼底,發出了鄙夷至極的低笑。“簡直就是兒戲。”
“對總管大人來說,扶桑這邊的動靜都是兒戲啊。”旁邊腦滿腸肥的大將軍腆著臉奉承,“哎喲,都忘了大人就是扶桑人,不過大人已經超脫凡人喲。”
“沒讓你開口!”遠坂愛頭也不回的呵斥。
大將軍下意識縮起脖子,原本是跪坐的姿勢,因為更加蜷縮看起來很像是只人形蛞蝓。他又轉頭看看旁邊另一個人,那個涂脂抹粉像小丑的高帽中年人早就團成了一圈。
那是扶桑王,加上他,都被逼著待在了遠坂愛身邊。最初家臣們以為對方是拿他當人質或者擋箭牌,個個泣血哭求阻止他,他自己卻很明白,眼下整個櫻花環島上,就屬這個嬌嬌小小的少女身邊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真是可惜,當初怎么沒發現扶桑王的這個年幼妹妹如此有潛質,竟然被圣山收留了,還成了震旦女皇的侍女,真是一步登天。若是早早弄來播種的話,自己未必不能抱上圣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