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與你們交代過,高德的來歷非同尋常。他手上擁有仙洲人的上古戰艦,還用自己的魂火改造了戰艦。你們也不是沒與那艘戰艦打過交道,為何會自信到覺得進攻北冥山的時候,那艘戰艦會無動于衷?”
塔林之主恨鐵不成鋼的道:“我倒是可以加把力解決掉高德,再去收拾那艘戰艦。但在那之前,你們還會活下多少人?那些艦炮帶著魂火,直接燒灼魂魄,哪怕是調和者也扛不住一炮,你們就如此沒有自知之明?”
血袍老者躬身長拜,懊惱的道:“是我等約束無方,讓至尊掛心了。”
藍袍老者也跟著拜道:“下面太多人鼓噪,我們一時不察,才出了這等亂子,請至尊責罰!”
兩人帶頭,其他人再也撐不住,紛紛拜的拜跪的跪,齊聲謝罪。
“罷了……”
主位上的魔光虛影擺手,語氣頗為無奈。“我也知道你們的用心,就是等不及!你們很急,我清楚。可對方并非只是北冥山,還有高德這股勢力,我們與他也并非敵人。在此危難之際,魔人與凡人,還有他那些燃起了魂火走另一條路的人,都不是敵人……”
虛影又絮絮叨叨的說起了震旦生靈聯手抵御混沌這些話,下面從血袍藍袍老者到一般首領,都乖乖聽著訓。不過看他們時不時眼神交流,乃至比著手勢做些小動作,就知道這些話他們早就聽得耳朵生油,左耳進右耳出了。
塔林之主絮叨了許久,話題又扯到了十萬年前的魔人王朝。數落魔人一枝獨大得意忘形,結果招致圣山和凡人雙重夾擊一敗涂地,以至于淪為妖魔之輩的樁樁往事。眾人聽得是額頭生汗,卻知道魔人王朝還只是開始,說完魔人王朝又要把大明的事情拉出來說,說上個把時辰是司空見慣了。
漸漸開始有人低聲咳嗽,或者扯衣擺,當最前排兩個老者的衣袖也被微微扯動的時候,他們也不得不有所反應了。
“至、至尊……”
居然是藍袍老者最先出聲,打斷了塔林之主的講古。“小的們想知道,那高德是不是仗著把戰艦調了過來,想要毀約耍賴了?”
血袍老者也很仗義的跟上節奏,反駁道:“至尊剛才與那高德一番惡戰,定是好好教育他了,你可不要對至尊不敬。”
“我只是說出擔心,那小賊必是如此打算!”藍袍老者恨恨的瞪對方,目光里含著濃濃不滿。本該是大家一起上好分擔至尊的怒火,結果你反過來扣我黑鍋?
“莫要妄測!”至尊低沉的呵斥,并不掩飾剛才與高德的戰斗狀況。“高德有戰艦做依仗,我還得考慮你們,自然不能全力以赴。”
話鋒一轉,又丟下一口大鍋,讓在場所有魔人首領都背了起來。“若是當初就我一人來這里解決問題,又哪會發展到今日?但你們非要親眼目睹北冥山消亡,非要聚震旦魔人精英于此,我又能如何?只能順你們心意!”
塔林之主也不絮叨了,起身說:“此事終究也要告知你們,我已與高德達成了協議,約好了毀滅北冥山的最后期限。”
殿堂里的氣氛終于活絡起來,魔人們都歡欣鼓舞。一方面是此事從模棱兩可隨時都會變的狀況,終于推進到了有具體時間的階段。另一方面,他們這些魔人聚在此處也確實太久了,已經付出了在震旦分治上向大明讓步的代價,都想著盡快解決北冥山,好回去料理各自的地盤。
“是在哪天?”
“不會是明天吧?會不會太冷酷了點?”
“幾天都行,哪怕要十天,都可以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