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一直到現在,哪怕他拼死突圍,左賢王的麾下,也是在刻意收斂著,沒有大肆下殺手。
但,即便如此,經過多番自殺式的沖鋒。
這會,落雕軍也已經不足五千之數。
高山部普通族人就更慘了。
數萬族人,幾個沖殺下來,已然不足一萬。
“斛律光,你說你,這是在干什么呢?”
“非要自尋死路嗎?”
“老老實實的待著,配合好左賢王大人,也許,你和你的落雕軍,高山部族人們,都不用死。”
“左賢王大人已經說了,只要你愿意棄暗投明,歸降于左賢王大人,他就一定會重用于你。”
就在這時,那左谷蠡王忽力失,帶著一身傷勢,如同狗尾巴一般,從亂軍之中走出,隔著老遠,喊話斛律光道。
“忽力失,你愿意當狗,我斛律光,可不愿意當狗!”
“更何況,我高山部身上流淌著的是老秦人的血!”
“你何時見老秦人慫過?”
斛律光一槍橫掃,擦拭了一下槍尖的鮮血,冷笑著呼喝出聲。
“哈哈哈,笑話,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說得好像你斛律光就不是那秦王嬴駟的狗一般。”
“不,準確的說,那嬴駟現在就是一條自顧不暇的流浪狗。”
“你斛律光跟著一條流浪狗,就是連狗都不如了!”
“哈哈哈!”
忽力失反駁之后,便是連連長笑不止。
那滿臉的嘲弄、譏諷之意,堪稱放肆之極。
“怎么樣?”
“斛律光,你不妨考慮一下,給左賢王大人當狗,總好過現在連狗都不如吧?”
忽力失的聲音更大了幾分,也是更顯刺耳。
直聽得斛律光一陣皺眉不止。
“一派胡言,我王千秋大業,指日可待!”
“早晚會再度入主大秦,稱霸諸國。”
“到時候,我大秦鐵騎踏來,你匈奴就等著被踏平吧!”
斛律光厲喝之下,神色兇戾。
若不是現在隔著老遠。
他真恨不得沖殺上去,撕爛忽力失的嘴。
主要是,忽力失侮辱他,他還不會有這么大怒意。
忽力失剛剛侮辱了嬴駟,居然將嬴駟比作一條流浪狗!
斛律光只覺胸膛之中的怒意快要炸開了一般,簡直不能忍!
“可笑。”
“當真是太可笑了。”
“一條流浪狗還想翻身?”
“簡直就是做夢!”
“更何況,以現在大秦的情況,莫說是殺來草原。”
“便是能否守住江山都很難說。”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根本守不住吧?”
“你大秦亡都亡了,還想踏平我草原?”
“你斛律光怕不是得了妄想癥吧?”
“果然,連狗都不如的東西,只會空想罷了。”
忽力失冷笑譏諷之間,神色猖狂之極。
在他眼中,大秦已經沒救了。
很可能,永不了多久,大秦就將成為歷史的塵埃了。
“胡說八道!”
斛律光氣急,但一時之間,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畢竟,大秦的形勢,的確如同夕陽西下一般,隨時可能就此消失...
“哈哈哈,斛律光,你就看著吧,秦王嬴駟,是不會來救你的!”
“一個無膽匪類,也配你效忠嗎?”
忽力失依舊在竭力刺激著斛律光的神經。
“我王不救我才是明智的王!”
斛律光兀自嘴硬!
“殺!殺!殺!”
就在忽力失還待譏諷之際,遠處,陣陣鐵蹄之音,伴隨著森然殺機涌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