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許你為我報仇!以后就當沒我這個爹,你聽到沒!”
“爹,我...”
“別說了,走!”
張肥這心狠匪首眼眶也紅了。
他抓起手邊一把刀,塞進兒子懷中,推著他走入聚義廳之后,那里有密道離開山寨,他對張小彪叮囑到:
“我這一生壞事做盡,死了也活該,但我兒雙手清白,切勿和你這沒用的爹一樣,走上一條不歸邪路。”
“今后只剩你自己,便要好生活著。”
“走!”
張肥也是老淚橫流,他咬著牙,將兒子推入密道。
又砸下火盆,使聚義廳點燃開來。
他回返前廳,便看到那被木樁頂住的大門如被攻城錘撞開,在木屑紛飛之中,門外的黃昏陽光照進燃燒的聚義廳里。
在那光中,一個全身染血的中年僧人走入廳堂,在他背后是一地尸體。
那僧人上前,手中佛棍滴著鮮血,身后也有血紅腳印,雖只有一人,卻帶又如千軍萬馬,那股殺氣激的張肥身體都在顫抖。
武林高手!
真正的高手!
一人屠盡山寨,嚇退群盜,這等手段,絕非一般人。
“出家人也殺人兇狠,這世道,還真是壞了。”
張肥嘿嘿一笑,提著大環刀上前,他已抱定死志,便也不再畏懼。
他盯著眼前的僧人,他說:
“你便是那雷烈早年間的結義兄長,江湖綽號‘恨命浪僧’那個,對吧?”
“有些見識。”
僧人語氣平靜的回了一句。
他盯著張肥,他說:
“誰指使你綁架詩音的?”
“嘿,就不能是爺爺我自己看不慣河洛幫的所行所為,自己想的法嗎?”
張肥心中一顫,他佯裝鎮定的揮刀大喊:
“你河洛幫是強,但爺爺我也不怕!”
“砰”
張肥的刀還沒落下,沉重佛棍就如矛槍一樣,狠狠點在他腹部,真氣爆發間,張肥整個人都被擊飛出去,正砸在那聚義廳第一把交椅之上。
這房子已經燒起來了,溫度炙熱,但僧人卻好似完全沒感覺。
他快步掠到張肥眼前,染血佛棍抵在他脖子上,他看著嘴角噴血的張肥,他說:
“你還沒那個膽子!說,免得讓自己多吃苦頭!”
“呵呵,那人已離開中原,若我不說,你們永遠也別想猜到他的身份。”
張肥仰天大笑,似乎真的已經豁出去了。
但只見浪僧冷笑一聲,甩手刺出一記,黑色細針直插張肥腰際穴位,疼的這山寨之主全身的肉都在顫抖。
“貧僧走遍江湖,見多了真正的硬氣漢子。”
浪僧在背后火焰的跳動中,捻起那帶血的針,他看著張肥,他說:
“你,可不是!”
柱香之后,被折磨的只求速死的張肥,用虛弱的聲音,對浪僧說:
“指使我綁架詩音小姐的,是...圣火教的人。”
“這惡僧,快殺了我!給我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