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放著一封信。
“這是?”
沈秋背著包袱,走上前,他帶著查寶的護指手套,并不擔心接觸中毒。
他將那信封拆開,抖了抖,一張疊起來的信紙落在沈秋眼前,那信紙上還帶著一股若有如無的脂粉氣。
沈秋看向信紙,上面只有一句話。
“城外十里,寒山別館,尚無覺察,兵貴神速。五日后,將離蘇州。”
“唰”
沈秋的眼睛立刻瞇了起來。
他也不浪費時間,抓起那張紙,塞進懷里,便策馬出門,連鏢局門都沒關。
他策馬跑過劉家雜貨鋪,看到劉老頭正在遛彎,便將大門鑰匙丟給一臉愕然的老頭,還叮囑了一聲。
“劉叔,幫我照看家!我幾日便回。”
一路策馬奔騰,沈秋不斷的揮起馬鞭,快要把胯下駿馬累死了,總算是在小半個時辰中,趕到了落月琴臺。
他將韁繩丟給門口的家丁,便快步走入琴臺,他一把推開臨湖小筑的門,就看到瑤琴姑娘正驚訝的從錦榻上坐起來。
她應該是在小憩,臉上沒帶輕紗,那張臉落入沈秋眼中,確實是國色天香。
但現在沈秋沒心情評論姑娘的容顏。
他從懷里取出那張信紙,遞給瑤琴,他說:
“我找到青青了,就在寒山別館!”
“?”
瑤琴面無表情的轉過身,請面紗戴在臉上,這才低頭看向沈秋帶來的信紙,但這一看之下,瑤琴姑娘卻有些哭笑不得。
她將那信紙放在桌子上,關切的對沈秋說:
“沈秋師兄,我知青青失蹤讓你壓力頗大,但還請安心等待,這事一定會解決的。”
“你在說什么啊?”
沈秋疑惑的看著瑤琴,后者指了指那張紙,說:
“你帶來這信紙上,可什么都沒有。”
“嗯?”
沈秋低頭看去。
果然,剛才還寫了字的信紙,此刻一片空白。
就連那信紙上的脂粉氣,都消散開了。
“不對,我絕對沒看錯!”
沈秋皺著眉頭,將自己發現這張紙的過程,給瑤琴說了一遍。
瑤琴越聽越是狐疑,沈秋的樣子不似作偽,她想了想,差人將正在休息的宋乞丐叫了過來,又將那紙,遞給江湖經驗很多的老乞丐。
后者聽了一遍沈秋的描述,他摩挲著手里的信紙,半晌后,他問到:
“沈秋,你確信聞到了一股脂粉味?”
“是。”
沈秋說:
“我確信不會記錯。”
“那不是脂粉味!”
宋乞丐將信紙放在桌子上,他對沈秋和瑤琴說:
“那是墨汁的味道,我早年間行走江湖時,聽過這樣的門道。
用特制的墨汁寫下文字,但要小心存放于油紙信封中,一旦開封,接觸到外界之氣,那墨汁連同文字,便會很快消弭。”
沈秋和瑤琴點了點頭,這江湖九流之中,果然都是門道。
“沈秋師兄,你還記得信里的內容嗎?”
瑤琴問到。
沈秋說:
“記得。城外十里,寒山別館,尚無覺察,兵貴神速。五日后,將離蘇州。”
瑤琴微微頷首,她扭頭看著宋乞丐,后者舒了口氣,說:
“我這就差人去查看。”
“身為丐幫中人,唯一的好處怕是就在這里了。”
老乞丐見事情走入正軌,但也恢復了往日的性情。
他對沈秋擠了擠眼睛,自嘲著說:
“沒人會閑的無事,去懷疑門口往來的叫花子,寒山別館附近就是寒山寺,那里也有很多乞丐扎堆,祈求和尚們施舍的一口粥飯。”
“放心吧,最多一天的工夫,就會有消息的。但沈秋...你從現在開始,就要做好搏殺,乃至送命的準備了。
記得你與我說過的話,老路頭正在天上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