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禪院,也是他送給芥子僧居住的。
“真是奇了。”
浪僧轉著佛珠,語氣疑惑的說:
“這沈秋,怎么也卷入這事情里了?”
另一邊,沈秋和林慧音一進院子,就聽到張嵐口若懸河,在那里對正派首領們喋喋不休。
滿口都是自己如何如何正義,那些追殺他的正派人士如何如何可惡之類的。
這爸寶男,口才倒是不錯。
一行三人到齊,任豪和黃無敵詢問了瀟湘長沙之事。
結果時間,地點和事情,都與張嵐自述的能對上。
這就證明,張嵐確實是在長沙七絕門分舵顛覆劍門之后,才到的長沙。
并且,他也確實沒有時間參與其中。
這就有些尷尬。
張嵐身份敏感,本就是根正苗紅的魔教中人,但他又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雖然貪花好色一些。
但卻也沒有壞人清白。
連采花賊都算不上。
而且還有沈秋佐證,昨夜張嵐也與七絕門門主張楚恩斷義絕,還幫助沈秋,斬殺了數個魔道妖人。
該如何處置他,讓任豪一時間都覺得有些棘手。
他們是正派。
做事自然不能和魔教一樣不分情理。
就在眾人遲疑之間,這須彌禪院的主人,半邊佛陀,半邊厲鬼的芥子僧站了起來。
他宣了聲佛號,對其他人說:
“張嵐施主雖生于魔教,但這往生投胎之事,卻不是他自己能選的,以此理由,懲戒于他,著實是站不住腳,也引人非議。
再者,張嵐施主在蘇州并無大惡,雖與正道有過節,但雙方都有過錯,不能一棍子打死他。
我佛慈悲,對向善之人自要網開一面。
張嵐施主,已與魔教割袍斷義,自此便是自由之人,與魔教再無瓜葛。
但如此放他離開,恐傷正派同道之心,更怕有人害他性命,故意嫁禍我等,引得正邪再次大戰。
我便有建議,請諸位同道靜聽。”
芥子僧說完,任豪點了點頭,盟主大人大刀金馬的坐在椅子上,對芥子僧說:
“芥子大師請說。”
芥子僧笑了笑,他轉著佛珠,看向一臉不服氣的張嵐,他說:
“張嵐施主有慧根,但行為卻也浪蕩了些,需加以管束。
此后三年,你便居于我這須彌禪院中,不可外出,不可滋事,日日與我吃齋念佛,解脫妄念,我也能保你不被外人傷害。
三年之后,你便得脫自由,如何?”
“憑甚!”
張嵐哼了一聲,大有不滿之色。
他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沈秋從背后狠狠踹了一腳,這才老實下來。
這爸寶男,如此大放厥詞。
真的以為正派俠客不敢殺人嗎?
芥子僧也不理會張嵐的不滿,他回頭看向其他正派首領。
眾人接頭接耳,竊竊私語,半晌之后,純陽宗東方策起身,對芥子僧抱了抱拳。
他說:
“那便麻煩芥子大師了。”
芥子僧又看向沉默不語的林慧音,作為瀟湘劍門事主,她的意見也挺重要。
林慧音看了看沈秋,又看了看張嵐,她思索片刻,點頭說到:
“江湖之事,冤有頭債有主。
張嵐既與那七絕門斷了聯系,也未曾參與劍門之事,我便不再追究。
只是大師,還望好生約束于他,莫要讓他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