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省的。”
芥子僧又宣了聲佛號,此事便算是定了下來,張嵐不忿自己要被圈禁,還想趁機逃跑。
但此處隨便挑一個人,武藝都遠在他之上。
那逍遙游雖然神妙,但還沒等他運起真氣,便有數道氣勁撲面而來,就如鎖扣一樣,打入張嵐體內,將他經絡真氣運行死死扣住。
這般一來,他除了一手武藝之外,也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了。
“我不服!我不服!
你們正派人士自持俠義,卻又欺辱于我!我明明就沒做壞事!”
張嵐被幾名道長拖著離開庭院,嘴里還大喊大叫。
“沈秋!沈秋!你昨晚也與我一起死戰的,為什么就在旁邊看著!你就任他們這般對我嗎?
你說句話啊!你這混球!說話啊!”
沈秋自然沒有替張嵐說話,只是目送著張嵐大喊大叫的被拖走。
開什么玩笑?
冒著得罪正派首領的風險,替一個浪蕩子說話?
他們兩的關系雖然得以改善。
但確實還沒好到這個地步呢。
事情已了,沈秋和林慧音便告辭離開,只是那純陽宗的東方策道士,卻趕上來,和林慧音攀談片刻,一口一個慧音師妹叫的親昵。
這讓沈秋心里不爽,但他也沒表現出來。
瀟湘劍門和純陽宗同在瀟湘之地,兩個又都是正道大派,林慧音和東方策,是兩個門派的真傳弟子,他們從小時候就認識了。
據說還情同兄妹。
沈秋又能說些什么呢?
而就在張嵐被正道“審判”的同時,在蘇州城里,還有另一位身在事中的原魔教中人,也在經歷自己的“審判”。
沈蘭沈大家穿著一身素衣,表情擔憂的枯坐在小宅院中。
她昨夜救了沈秋和張嵐,但返回別院,卻不見了情同姐妹的秀禾,又在房間中尋得打斗痕跡,心下惶然。
她自不難猜出,秀禾很可能是被去而復返的曲邪掠走了。
以曲邪老魔對她的恨意,秀禾必然會遭受可怕折磨。
沈蘭心中惶恐,這整整一天,都在蘇州城里尋找秀禾蹤跡,但反復尋而不得。
她雖然因為以身為餌,誘使赤練魔君入了正派陷阱,勉強算是和正派合作和解。
但正派中人對她的態度卻非常不好。
甚至隱有敵意。
這也正常,畢竟沈蘭和張嵐不一樣。
她從小在五行門長大,又頗有暗殺天賦,這十幾年來,死在她手里的正派俠客,可比張嵐手中多出太多了。
“小姐!”
就在沈蘭心亂如麻,擔憂秀禾的時候,一聲熟悉的呼喚,讓沈蘭猛地站起身。
她閃身掠出宅院,便看到秀禾被一名背著劍匣的灰衣劍客護送著,正站在門口,兩女相見,自是情難自已。
沈蘭和秀禾抱在一起,秀禾已經哭得梨花帶雨。
昨晚的事情,確實嚇到了她。
沈蘭也是鼻子發酸。
她聽秀禾說了昨晚事情,便整了整衣服,要向那沉默的灰衣劍客道謝,但話還沒說出口,便聽到一聲劍鳴。
古劍凌虛,月光倒影于寒刃之上,那微微顫栗的劍刃,已經斜斜指在沈蘭眼前。
持劍人臉色平靜,眼中有寒意流淌。
夜風吹起衣袍,在微微劍鳴聲中,之前壞了曲邪修行的劍君,語氣冷冽的對沈蘭說:
“因你一人之故,引發劫數,使千人因此傷亡!
此行傷天道,亂輪回,我既所見,便不能不管。
凌虛劍下,不斬良善,不漏奸邪!
妖女沈蘭,莫要抵擋。
就此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