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沈秋回答毫無破綻,青陽魔君冷笑一聲,便要提筆劃去最后一段,卻被沈秋阻止,后者咬著牙,用一種惡狠狠的目光瞪著他。
“下月便是我師父生辰,死者為大!
你掠我前去齊魯,讓我不得為師父上香祭典也就罷了!艾大差,你還不讓我師妹替我?
你自己欺師滅祖,判出師門,欲殺師父。
莫非也要讓這天下人都要和你一樣狼心狗肺不成?”
這話說得直白,又戳在艾大差痛腳,氣得魔君一記耳光狠狠打向沈秋臉。
但最終停在空中。
彼時江湖武林,尊師重道乃是第一要則,就連魔教中也是如此。
那北朝野蠻,卻也宣揚孝道。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政治正確”,而政治正確的力量,向來是非常巨大的。
就算艾大差是個十足的神經病,卻也懂得這一點。
“去去去!”
青陽魔君一甩手,將那信紙丟回沈秋手里,他惡狠狠的說:
“去把它交給隔壁那個雛兒,若是你敢耍花樣,明年你師妹就要給兩個人上香了!”
“沈某才不屑于在這種事情上,耍花樣。”
沈秋哼了一聲,背著刀匣,推開門,敲響了李義堅三人的房門,又將手中信遞給李義堅,說自己有急事,要立刻離開蘇州。
他叮囑李義堅將這封信帶回洛陽,交給青青,好讓師妹不要擔心。
說完,他便下了樓,騎上馬,離開了琴臺。
在琴臺之外三里處,艾大差已經在那里等著他了,那貨駕著一輛馬車,讓沈秋坐上車,便連夜啟程。
“你剛才若是多說一句,你和你那三個小友,可就要撲街嗝屁了。”
艾大差坐在馬車里,讓沈秋趕車。
他的聲音從車里傳來,他說:
“老子給你提個醒,沈秋。
你體內的九根牛毛小針,這普天之下,只有老子和那墨門老東西能取出來。
我也不管你想要如何,你憑本事自己跑了老子也只能認栽。
但以后你要是成了廢人,可別說老子沒提醒你!
老子要的只是折鐵少年,不稀罕你的小命,你別逼老子下狠手。
你既然是個聰明人,那就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吧。”
沈秋沉默不語,只是背著刀匣,揮起馬鞭,趕著車,就那么消失在了蘇州驛道之上。
沈秋的突然離開,讓林慧音有些愕然。
但有書信在此,他臨別時還和李義堅見了面,縱使疑惑,也沒法深究。
至于其他人,更是和沈秋八竿子打不著了。
任豪身為武林盟主,要忙的事情太多,他還要去往瀟湘與淮南之地,接著這大好事態,把那里的魔教余孽一掃而空呢。
沈秋的離去,就如蘇州城風波中的最后一滴雨滴。
落入水中,卻并未能掀起一絲波瀾。
一周之后,洛陽城中,青青手里捏著師兄托李義堅帶來的信,可愛的小臉上卻滿是疑惑。
“怎么了?青青。”
她身邊的雷詩音大小姐剛剛吹完笛子,一邊擦汗,一邊看著青青呆坐在椅子上。
“這是你師兄送來的信?咦,這字可真丑啊,看你的樣子,這信是有什么問題嗎?”
詩音大小姐被那一手丑字弄得皺起眉頭。
而青青卻抿著嘴,她說:
“信是沒什么問題。但...師兄莫非是記錯了我的生辰?
我與詩音你一樣。
是十月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