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看出是非寨在這塊地區的威名了。
小鐵這走了兩日,也親眼看到那些是非寨的好漢們行事頗有章法,不擾民,換干糧還會給銀錢,附近的村民們也并不畏懼是非寨的人。
一路行來,有種魚水相濟的感覺。
他這才有些相信,當日那伙劫掠商隊的是非寨匪徒,只是湯鍋里的老鼠屎。
在靠近青龍山時,便有更大的頭目前來迎接。
這里已經是是非寨的核心勢力范圍,那大頭目前來,也只帶了幾個心腹。
“拐子!怎么回事,去了那么多兄弟,怎么才回來這幾個?”
二當家劉俊山,這虬髯大漢騎在一匹棗紅馬上,腰間插著板斧,皺著眉頭打量著眼前這一行人。
而他的問題,也讓錢拐子臉上暗淡。
這個使大刀的瘸腿匪人低聲對劉俊山說了幾句,而他麾下的那個小頭目,更是沒好氣的對大頭目說:
“這都是咱們寨子的‘好客人’辦的好事!
那些兄弟們沒死在和南朝狗賊的戰陣上,卻死在了‘自己人’手里,真是冤屈!”
“你少說幾句!”
心思更縝密些的郎木頭騎在馬上,這瘦高的頭目狠狠踹了一腳那小頭目,呵斥了幾聲。
那小頭目一臉委屈,卻也沒什么辦法。
而“活閻王”劉俊山知道了事情經過,臉上的表情自然也不好。
這虬髯大漢騎著馬,靠近小鐵一行人,他的語氣極其冷漠,他說:
“跟我來吧,大當家在等你。那些兄弟無辜死去的事...這次就算了。”
是非寨二當家冷聲說:
“但這面子不是給你的,是給我大哥的,以后若還有這樣的事,我劉俊山可定不饒你!”
“哦。”
小鐵這會心里正五味雜陳呢。
他也不善言談,自然不會反駁。
只是青青有些不滿,對山鬼哥哥抱怨了兩句,山鬼則搖了搖頭,沒說什么。
這種事情的道理,是沒辦法說的,也是說不清的。
“河洛幫的好漢!”
劉俊山騎在馬上,對后方那些打著河洛幫旗幟的拳師們抱拳說:
“是非寨近期有些事務要做,就不請各位上山了,一會我是非寨自有謝禮奉上,此番還感謝各位好漢助拳。”
“無妨,無妨。”
浪僧從馬車里走出,他帶著一臉出家人的溫和表情,拄著黑色佛棍,對劉俊山豎起手掌,做了佛家禮節。
他說:
“河洛幫的人,自然不會貿然踏入是非寨里。
只是,貧僧不算是河洛幫的人,只是有些關系,而且我也是受人之托,護送折鐵小兄弟。
貧僧可否跟著小兄弟一行,入是非寨中?
待小兄弟家事安好之后,貧僧定立刻下山。劉大王可否行個方便?”
“別叫什么大王之類的,我們是非寨不興這個。”
劉俊山騎在馬上,對浪僧擺了擺手,郎木頭在旁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劉俊山便點了點頭,對浪僧說:
“大師既然是折鐵信任之人,還為我兄弟辦了慰靈儀式,便隨我等上山吧。”
一行人交代完畢,便在嘍啰們的護衛下,坐上船只,過了河道水澤,停在青龍山下的碼頭上。
然后便要爬山了。
是非寨本部位于青龍山半山腰上,為了方便進出,他們還在過去十幾年里修了條路。
路面很是寬大,也不陡峭,能直入半山。
只是在這道路上設了三重關隘,還有類似于城門的土石城墻與厚重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