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個要害之地,也都有頭目率著嘍啰看守,多備滾木礌石,顯然是為可能出現的入侵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那些山寨中人,手持長矛大刀,還有的用斧子,棍棒。
雖然穿的亂七八糟,也不甚威武。
但一個個精氣神十足,偶爾喊起口號來,也是聲壯如牛。
這么多精銳漢子聚在一起,倒不像是一般的山寨匪幫,卻像是一支真正的敢戰之軍了。
花青公子搖著折扇,就像是來踏青一樣,他一邊觀察著上山之路,一邊對身邊同樣觀察的浪僧說:
“這是非寨雖是綠林,但行動之間卻行軍法,一動一靜都有章程。
單是看外表氣勢,都與我在臨安見過的龍武軍沒有差別。但那龍武軍,乃是南朝禁軍,國主親衛...
真是難以想象,這混亂之地,居然能聚出這等聲勢,難怪是非寨能在此處抵擋北朝南朝十幾年,還徹底站穩了跟腳。”
浪僧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
他也說到:
“貧僧游歷天下,也見過北朝精銳,確實如公子所說,這是非寨的嘍啰,也算天下強兵。
只是數量少些,我在洛陽聽聞,這是非寨聚眾精銳有5000多人,剩下的萬余人,也都只是搖旗吶喊罷了。”
“大師說的差了。”
花青公子合起折扇,搖了搖頭,他說:
“這是非寨畢竟只是綠林勢力,又怎么能和南朝北朝這樣的家國比軍力?
有5000敢戰之士已經是了不得了,縱橫齊魯不在話下。”
“只是...”
花青走在半山腰的山路,回頭看了看遠方光景,他說:
“我們一路行來,也聽說南朝調兵四萬,要覆滅是非寨,北部之外,又有北朝精銳在旁窺探,這一戰下來,也不知道是非寨還剩幾人?”
“呵呵,這打仗之事,就不勞公子擔心了。”
走在前頭的劉俊山冷笑了一聲,他說:
“諸位還是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下了山之后,別到處亂說就是。聚義廳就在前方,大當家正在等待,諸位隨我來吧。”
小鐵的表情變化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跟著劉俊山走入眼前三層小樓。
剛一進入,眾人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們向前看去,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穿著黑色長衫的人,正在水盆中洗手。
在他身側,站著一個消瘦的,握著白紙扇的文士。
見劉俊山前來,三當家吳世峰便喜悅的對結義哥哥說:
“二哥,你怎才來?
大哥剛孤身入南朝軍營,取了那趙廉麾下副將的人頭,殺傷數百,得勝回來,震動賊兵,逼得趙廉前鋒后撤十里!”
“啊!”
劉俊山看到旁邊嘍啰捧著的盒子,里面放著一個人頭,他面露喜色,便抱拳對眼前那人說:
“大哥威武!”
那高大人影用手帕擦了擦受傷水漬,那一盆水已經被染成紅色,他擺了擺手,示意二弟不要再吹捧了。
這等小事,不需多說。
仇不平回過身,在不握長槍的時候,他的氣質像極了一個飽學的中年夫子。
在灰白色的頭發之下,那雙含義復雜的眼睛越過眾人,精準的落在了折鐵身上。
折鐵少年,也呆呆的看著眼前這高大人影。
這位孤身入軍陣,取敵將首級易如反掌,縱橫萬兵之中,肆虐一番,無傷歸來的絕世高手...
便是他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