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人。
看到的風景也是不一樣的。
在他們這地榜高手眼中,他們能看到仇不平帶來的威脅。
他就如一桿挺立天地的長槍,其寒光幾欲刺破太陽,容不得任何挑釁,膽敢輕舉妄動,能得到的,就會是一槍穿心的下場。
就算是身法最好的花青,也不覺得,自己能躲過那一槍。
“轟隆”
聚義廳木樓的門,被劉俊山緩緩關上。
大廳中光線一暗,但還有光芒自窗戶照入,使這里稍顯暗淡。
折鐵一人站在大廳中,他背著自己的重劍,與疑似父親的人共處一室。
本該是親人相見的場面,卻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是該上前,還是該等待?
是主動說話?
還是等他先開口?
“你叫什么?”
就在折鐵內心無措時,坐在椅子上的仇不平,突然開口了。
這一次的聲音,溫和了許多。
似是有一絲人性回歸。
“我被師父撿回去,他便讓我跟了他的姓,他說我乃是天地之間上好的鑌鐵,需要千錘百煉,才能成就絕世利劍。”
折鐵老老實實的說:
“于是,師父便叫我折鐵。至于我原本的名字...”
少年偷看了一眼那坐在椅子上,正盯著他看的仇不平,少年停了停,小聲說:
“我不知道。”
“你沒有名字。”
仇不平的語氣這一刻變的更輕柔。
他從折鐵臉上收回目光,靠在椅子上,說:
“我仇家乃世代書香門第,為幼子取名自然不能馬虎大意,本想等到你抓周之禮后,再從典籍中尋得一個好名字的...”
這個男人罕見的說了一長串。
他這十幾年里,大概都沒有如此順暢的說過這么多話。
自己似乎都有些不太適應。
他停了停,繼續說:
“你只有小名,你爺爺喚你為‘虎兒’,想讓你無病無災,如幼虎般健康成長,他曾對我說,要叫你‘去疾’。
但我未曾答應。
那時,前朝國滅,我身為瑯琊學宮的經史祭酒,跟著少帝去了臨安,仇家也搬遷到臨安。
在臨安蹉跎幾年后,趙虎便請我做太子太傅。
我恨那趙虎謀奪江山,得位不正,搞得天下民不聊生,又恰逢當年2月,趙虎疑似被刺殺重病。
朝中一片大亂,我便辭了官,帶家人從臨安回返濰坊老家。”
仇不平閉著眼睛,對折鐵說著過去的事。
聲音中,沒有太多感情,就像是說著其他人的故事。
折鐵并不在意,他在用心聽。
“那是...正定9年,那時候,齊魯之地還不如這般混亂,雖偶有北朝劫掠,但尚且安定。”
仇不平長出了一口氣,放在椅子上的雙手握起。
他說:
“待到家中,你便在三個月后時出生,那是我仇家大事,你是嫡子,家中有了香火傳承,乃是大好喜事。
你爺爺,你二叔和嬸嬸,還有你嫁到商丘的姑姑,也帶著一對兒女回家探望。
我現在還記得,那一日,家中張燈結彩,街坊鄰居前來祝賀,整個鎮子都喜氣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