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插著把劍,劍柄還握在手里。
已然氣絕。
“師父啊!”
車華大吼一聲,撲過去,但師父卻已經去了。
在他身邊,還有撕扯下來的布條,上面用血寫著幾句話。
“車華徒兒:
今日之事,都因為師而起。
若不是為師執意要重振華山威名,你等弟子也不會慘死于此。
師父已無顏再見你,只盼下了黃泉,能求得徒弟們,還有師父祖師們的原諒。
我徒莫要心懷糾結,非要替我等報仇。
那少年說的不錯,今日之事,都是我等挑起事端,咎由自取。
卻還連累我徒兒被廢去武藝,收斂我等尸骨后,便好生生活,莫要再學無能師父,為了江湖虛名,終害人害己。”
字跡散亂。
師父寫下這些字的時候,必然是痛苦萬分。
身上痛苦。
心里也苦。
車華跪在師父尸首前,他心中已如死灰一般,除他之外,華山派最后一代精銳弟子,已盡數死于此地。
傳承百年的華山派,在這正定二十五年的寒冬臘月時...亡了。
一炷香后,圣火教人的祭拜儀式做完。
為首的兩位首領并不理會跪在林中的車華,他兩人腰間別著沉重而尖銳的光明杵,對身后教眾說:
“我等要加快速度,免得這場爭斗引起天策軍的注意,被他們纏上便是大大不妙。
等過了關中,便要兵分兩路。
依照教主所說,分頭行事。”
圣火教人很快分成兩隊,那護法又走上前,對坐在一邊馬車上,手里捏著饅頭的憂無命說:
“張楚門主派你等來協助我等,你等也是難得高手,你等選哪一路?”
“都要去哪?”
憂無命仰起頭,問了一句。
“一路去洛陽,一路去蘇州。”
那護法回答了一聲,卻讓憂無命消瘦的臉上有了一絲遲疑。
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傷口。
去蘇州,也許能遇到沈秋。
當日他手持卻邪,和沈秋大打出手,刀法輸了一籌,現在自己學會了天魔滅寂刀,也許能再和沈秋打一架。
看看誰刀法更好。
但洛陽...
憂無命抿著嘴,心中浮現出一個帶著溫暖笑容的姑娘的身影。
若是去洛陽,也許還能在遇到那漂亮的小娘子。
他心中糾結,無法決斷。
正躺在憂無命身后馬車里睡大覺的楊北寒,則伸了個懶腰,撥開簾子,對圣火教護法說:
“我等去蘇州,還要送信呢。”
那護法也不以為意,轉身便離開了。
憂無命有些氣惱,他回頭盯著尖嘴猴腮的楊北寒,他不滿的說:
“為何?”
“你這小傻子!”
楊北寒嘿嘿一笑,他搖晃著手里葫蘆,伸手在憂無命腦袋上敲了一下,說:
“你分明兩地都想去,真以為本座看不出來?
你我先去蘇州,送完信,完成門主吩咐的事情,你不是還要和那個什么沈秋比刀法嗎?
待事情做完之后,我們再去洛陽轉轉不就行了?
反正門主也叮囑了,晚些時候,咱們也還要去中原,與他匯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