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刀法強橫,這一次雖帶魔刀卻邪,卻輕易不用,此時就用一把普通長刀,也足以壓制眼前受傷兩人。
“為何,不說話?”
憂無命的下巴上,有道傷痕。
那是蘇州大戰時,被沈秋打斷后的傷口,但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
他看著眼前沉默的落難師徒,又說到:
“張楚哥,讓我,行走世間,看這紛亂。
他說,天下動亂,源頭就在,你們身上。
只有江湖一統,天下一統,這苦難,才能消弭。”
“一派胡言!”
華山掌門咬著牙說:
“你這少年是被那張楚騙了!江湖一統,天下一統自然是好事,但什么時候魔教也做這些了?
他分明就是誆騙你的!”
“唰”
刀光如雪,輕薄利刃正抵在那掌門脖頸上,憂無命似是生氣,他說:
“不許你,說壞話!”
只是站起身時,他清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糾結。
眼前這師徒危局,頗是凄涼,讓他想起兒時之事,此時又無卻邪干擾思維,心中便生出不忍。
幾息之后,他手中柳葉刀輕舞。
那師徒便痛呼兩聲,有鮮血自他們手腕處崩裂,手筋已被挑破開來。
“以后,不許,習武!”
憂無命收到刀,他認真的對眼前師徒說:
“沒有武藝,蠢一些,也不會死。
卻邪不在,你又弱小,不必殺。走!
別再來,送死挑釁。”
他看了一眼正跪拜圣火的圣火教人,他回頭對師徒兩人說:
“他們,很兇。
要殺你們,我攔不住。”
說完,憂無命便帶著刀,轉身走向營地那邊。
當真是放過了這等死的師徒。
這讓兩人眼中盡是一抹難以置信。
“師父,他怎么...”
年輕弟子車華捂著左手手腕,臉上有痛苦,但更多的是疑惑。
他將師父扶起,看著離開的憂無命,那少年走著路,還從包袱里取出一個饅頭,吃的香甜。
若不是剛才親眼看到了他的強橫刀法,任誰看去,都會覺得這清瘦少年一臉天真無邪。
“魔教中人行事鬼祟異常,常有是非顛倒之事。”
華山掌門臉色慘白,他捂著斷臂,眼中盡是一抹黯然。
他喘了口氣,對自家徒弟說;
“但今日能逃得性命,已是大幸,徒兒,快去把還活著的師兄弟都帶過來,我們這就回華山去。”
“那師父你先撐著,我馬上回來。”
華山派末代弟子車華走出林子,見那些圣火教徒還在祭拜,那個魔教少年就站在一邊,捏著半個饅頭一邊吃,一邊看熱鬧。
見車華走出林子,他還扭頭對車華笑了笑。
那笑容中,竟還帶著一絲熟人見面的純粹。
卻看得車華全身寒氣大起。
這個少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腦子不好使嗎?
但圣火教人下手兇狠,他哪里還有活下來的師兄弟,在尸體中尋找了一番,看著平日里一起習武,一起生活的師兄弟只剩下一地尸首。
他便悲從心來。
眼眶紅紅的車華沖回林子之中,想要把壞消息告訴給師父,但在一片落葉之中,師父卻也已經跪在地上,正身處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