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讓一干小輩耐不住苦修,個個都是熱血勃發,想要維護正道,打擊魔教,成就自己俠名,揚門派威名。
卻也不想想,如今這好局勢,也是正派蟄伏十三年,一朝反攻才換來的。”
“大門派通病,瀟湘劍門的弟子也是這樣。眼界很高,武藝也不錯,但就是對江湖有種不切實際的浪漫幻想。”
沈秋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這話只能在心里說,是不能說出來的。
他勸慰道:
“道長也不必憂心,剛才我一路走來,見貴派弟子各個英氣逼人,百人一起,在場中習武,氣勢驚人。
各個武藝基礎都打的極其牢靠,乃是未來江湖的中堅。
再說了,熱血勃發,總比一潭死水好得多,年輕人嘛,都是這樣,只要稍加打磨,經歷些事情,便成棟梁之才。”
這話說得,讓沖和老道看沈秋的眼神怪怪的。
這沈秋明明也不過十**歲,還未及弱冠,說話卻老氣橫秋的很,總是下意識就把自己擺在和談話者同級的位置上。
但仔細想想,沈秋,也確實有這等傲視同輩的資格。
這等年紀,這等武藝,不管放在哪個門派里,都會被當成精英培養,即便是在玉皇宮中,在年輕一輩里,想要挑一個能和沈秋相對的弟子,那也是極難了。
想到這里,沖和老道不由的又心生憂慮。
天下道門兩處圣地,泰山玉皇宮和瀟湘太岳純陽宗,兩者雖然都為道門正宗,同氣連枝,但彼此暗中較勁,還是少不了的。
太岳山有純陽子,玉皇宮有紫薇道長,高層武力平分秋色。
玉皇宮還有威道太阿劍,便是稍勝一籌。
但那太岳山,還有東方策這樣的,可堪大任,又已經闖出名頭的年輕俊秀,而玉皇宮年輕一輩,卻拿不出一個出挑的弟子。
沖和道長這一輩還好。
但若等到這輩人故去之后,玉皇宮便是有衰落之危。
這位沖和道長啊,是個憂天憂地的性子,心中思索頗多,說他杞人憂天有點太過,但心中事情太多,也是憂煩壓力。
武藝卡在瓶頸幾十年,始終無法超脫登入天榜,大概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了。
沈秋見沖和道長一臉憂思,也不知是那句話沒說對。
但已經到了偏殿入口,沖和老道便告辭離去,沈秋和小鐵踏入偏殿中,就看到紫薇道人,正坐在蒲團上,觀賞一本道書。
他乃是玉皇宮宮主,一派之主,穿著打扮比沖和老道還要夸張一些。
那身道袍像極了沈秋記憶中的天師袍,繡滿了陰陽八卦,各種道門符咒,看上去頗有種獨特氣勢。
紫薇道長頭頂道髻插著支青玉簪子,還有陰陽玉的墜飾。
面色溫和,只是看去,便有種溫和平靜,又有種出塵離世之感,實乃真正的方外之人,一舉一動,都似有自然之理。
有他在這裝飾稍稍樸素的殿中,便有種寧靜之氣油然而生。
這是黃無慘無疑了。
黃無敵那個莽夫性子,肯定是不可能有這等寧靜加身的。
“來。”
紫薇道長抬起頭,將懷中拂塵放在一邊,微笑著對沈秋和小鐵招了招手,那保養的很好的臉上,盡是一抹溫和姿態。
這位道長年紀四十多歲,已有白發生于黑發中,但只看臉的話,最多就是三十多歲的樣子。
他不魯莽,不披頭散發的時候,面容當真稱得上英俊。
常年修道,又給這張俊秀的臉添了一絲柔和,讓人心生親近。
“沈秋你此來,是為河洛幫送請帖的?”
道長輕聲問了一句,手中翻越道書的動作并未停下,明明未看沈秋的臉,看上去多少有些不禮貌。
但沈秋卻沒有感覺到被輕視。
他從懷中取出一份燙金的紅色請帖,放在紫薇道人桌子上,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