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帶著幾分別地口音,還伴著咳嗽聲,像極了一個抽煙太多的老頭子說話的語調。
“還少點味道。”
沈秋對著銅鏡看了看自己現在的形象,他想了想,揮了揮手中煙鍋子,對憋著笑的青青說:
“來,給我編個辮子,不要那種麻花辮,就和艾大差那種小亂辮一般。”
“師兄你裝的真像。”
青青哈哈笑著上前,給披頭散發的沈秋編辮子,小鐵站在一邊,他想了想,對沈秋說:
“大哥,這身形能偽裝,但武藝偽裝不了啊,你那手刀法和朔雪寒氣一出手,有心人都會注意到你的。”
“我會的,又不止那幾樣。”
沈秋腦海里裝的高級武學也許不多,但中下流武學當真多得是了,他擺了擺手,示意小鐵不要擔心。
待辮子編好之后,他站起身來,扣上一個破爛斗笠,便事不宜遲,往白馬寺之外去。
結果剛越過一處院子,便看到一個帶著黑色面巾的家伙,正鬼鬼祟祟的翻過院墻,往小鐵的廂房摸過去。
“忒!賊子!”
沈秋轉了轉眼珠子,壓著聲音大喊一聲,運起落雪步,手執玄冰指,寒氣森森間便朝著那鬼祟身影打過去。
后者反應也極快,感知到森寒,便回身劈手打出一掌,正與玄冰指撞在一起,沈秋翻個身,落在臺階上。
眼前那人后退兩步,甩了甩手腕,青色氣流逸散間,便將手掌上的冰霜褪去。
見到這熟悉的真氣,沈秋便啞著嗓子說:
“哈,原來是昆侖高徒,世外之人,也做起賊偷之事了?”
“閣下是通巫教人?”
被叫破根腳的花青心中一驚,他看著眼前這個干瘦,還辮著亂辮,帶著斗笠面具,腰間插著煙鍋子的老頭。
他手腕上有鎖鏈聲動,一把小飛鐮垂在手下,他說:
“我只是和朋友戲耍一番,但閣下又為何而來?”
“莫要多問,老夫勸你少管閑事!”
沈秋也不回答,眼見花青要動真格,又聽到院外小鐵等人趕來,便翻身運起長河孤煙步,身形如孤煙吹散,一個起落便消失在白馬寺外。
“花大哥!你怎么也來洛陽了?”
小鐵背著劍匣,沖入院子,就看到花青正取下臉上面巾。
他驚喜的喚了一聲,花青回過頭,臉上也恢復笑瞇瞇的表情,他從袖子里抽出折扇,刷的一下打開。
“我游歷天下,來湊湊熱鬧嘛。”
花青一邊搖扇子,一邊問到:
“小鐵,我剛來便遇到高手阻攔,還使得是通巫教的功夫,那人莫不是為你來的?”
“哦,那個呀。”
小鐵聽到花青說法,便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他有些尷尬的抓了抓短短發茬,對花青說:
“那人…是我師父的好友,名叫何忘川,他不是通巫教人,花大哥不必擔心。”
“你師父的好友?”
花青瞇了瞇眼睛,又問到:
“沈秋呢?他沒在白馬寺嗎?”
“大哥出去了。”
小鐵又扯謊說:
“大概是去了太行吧,大哥說他對這武林大會沒什么興趣,中午和那楊復比了比刀法,便出去了。”
“這倒像是他能做出的事,就怕麻煩。”
花青聳了聳肩,對小鐵說:
“之前在泉州,便見到你這把劍神異非常,這次來洛陽,便是要聽你說說,你和沈秋在遼東做的事。
反正現在很閑,也沒事做,你就與我說說,權當解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