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本該由她帶門人來洛陽,卻遇到內功瓶頸,要閉關苦修,我也曾聽聞,在我中毒那段時間里,慧音得了你很多照顧。
可惜,若非你已有師承,我也是要請你入我瀟湘劍門,以后與慧音搭檔,必能讓我劍門重新崛起于江湖。”
旁邊的沖和道長聽到這話,頓時臉色微變,但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謝林掌門厚愛了。”
沈秋的眼睛也眨了眨,但并未有所表示,只是客套了一番,又與東方策打了個招呼,對站在遠處的陸歸藏揮了揮手。
這便告別眾人,往廳堂去。
一進廳堂,就看到十幾根大火燭照耀下,廳堂正中,穿著一身紫黑長衫的任豪,正大馬金刀的坐在主座上。
一年多不見,這位任叔還是原來那樣子。
剛毅臉上,不怒自威,讓人心生肅穆。
雙手上也還帶著那黑色手套,非金非玉,似是皮革,又像是錦緞,在手背上有墨門的奇門符記,貼合手掌,看上去又煞是神秘。
見到沈秋過來,任豪便放下手中茶杯。
那嚴肅臉上,也有了一抹微笑。
他撫摸著留的很好的八字胡,對沈秋說:
“這一年多,我雖沒有特別關注,但你確實是在江湖上闖出了一番名頭,當真不是池中之物,若路都尉泉下有知,定然是欣喜非常的。
更難得謙遜,不像那些闖出名頭后,便急匆匆的要開宗立派,借機斂財,求索名聲的人。
這就很好。
武道一途,就是要耐住寂寞,才能一往無前。”
沈秋笑了笑,坐在椅子上,并未回答。
待客套完后,沈秋對任豪說:
“任叔,我夜來拜訪,乃是有事關魔教行動的重要之事稟告,還請任叔屏蔽左右。”
“這里都是我心腹之人,無事不可與之言,你說吧。”
任豪聽到和魔教有關,那雙銳利的眼睛便瞪大開來,他靠在椅子上,對沈秋說了句,但沈秋卻很執拗,說:
“任叔聽我的,這事隱秘非常。”
在任豪認知里,沈秋并不是個沒事找事的人。
他對這年輕人印象挺不錯的,尤其是在蘇州大戰,在武藝低微的情況下,還甘愿做餌,引艾大差上鉤。
見沈秋如此嚴肅,任豪便點了點頭,他一揮手,房中侍立的六名仆從便退了下去,又將房門緊閉。
自有仆從持劍護衛在廳堂前十丈處,不許他人打擾盟主密談。
當真是行軍法,一舉一動,都有氣勢加身。
“洛陽城中有魔教人潛伏。”
沈秋說了一句。
任豪不置可否。
顯然,他也早就猜到了。
“正邪之爭愈演愈烈,正派在淮南瀟湘占據上風,江南之地的魔教殘余,更是被一掃而空。
若是這種情況,他們都還沒有動靜的話,我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盟主摸著胡須,說:
“雷烈這事,辦的有些糟。
我與他談過,他也有所擔憂,但河洛幫行事風格,并非純粹的江湖門派,商人本性逐利,對英雄會前期參與查證不嚴。
鬧到現在,這洛陽城中魚龍混雜,肯定是有魔教人的,而且應該為數不少。”
任豪看著沈秋,他說:
“方才我與諸位掌門長老相談,就是在談這件事,若是魔教真要趁機鬧事,這次便再把他們壓下去,就如蘇州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