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魚歪著腦袋說:
“不過我肯定不會責罰他啦,有別人動手的。巫女何其尊貴,敢惹我不高興,自有黑白蠱師,捉他丟進萬蟲窟受苦呢。”
“張嵐真慘,我以后再不嘲笑他了。”
青青小聲說了一句,引得雷詩音連連點頭。
這苗疆風俗,果然和中原大不相同,一時間讓屋中幾個女子都有些無法接受了。
就這么吵吵鬧鬧,到下午時分。
第一天的比斗結束,看熱鬧的人們看夠了熱鬧,彼此說著那些出彩的少年俠客,滿意的離場。
一眾江湖人也是三三兩兩的離開。
今日的參賽者要留一下,河洛幫設了宴席款待。
說是祝賀慰勞,其實就是雷爺私下里,要借著酒席,開始挖墻腳了。
沈秋和小鐵自然沒有參與。
他們和楊復等幾人告別,便出了校場,和幾個涅槃武僧,青青等一眾丫頭一起,往白馬寺回返。
今夜沈秋要做的事情挺多,既然發現了城中有七絕臥底,便要加緊練習生死契以備不時之需。
沒參加酒宴的少年俊才,也不止沈秋一個。
在傍晚下的洛陽,一個馬兜里挎著長槍的年輕人,慢悠悠的離了城門,他騎在一匹瘦馬上,街邊還有人主動向他打招呼。
他叫李報國。
一名年輕的天策軍人。
十六歲時,就來了洛陽,已在洛陽城外天策軍舊營中,生活了快五六年時間。
他雖不是出生在這里。
但這洛陽城周圍,就和他的家鄉一樣熟悉,雖然偶爾夢中,還是會回到自己從小長大。
又闊別已久的大散關。
在離開城門時,李報國拉著馬韁,和城門口的兩個府兵打了個招呼。
洛陽城沒多少人喜歡這些兵卒。
他們的工作本身就不讓人喜歡,南朝羸弱,和北朝打仗輸多贏少,洛陽府兵軍紀又差,自然被人討厭。
但這個騎馬的年輕人,卻不憎恨這些府兵,最少不討厭。
畢竟他,也是個軍人。
“李大俠,這是要回去大營?”
一個老點的府兵拄著破舊的槍,嘿嘿笑著對李報國喚了一句。
他知道,這個年輕人這一段時間,每天都要從天策軍大營,趕到洛陽,又從不在城里過夜,每晚都會在天策軍營地封門前趕回去。
“不回去不行啊。”
李報國嘿嘿一笑,對兩個府兵說:
“都尉下了死命令,每晚都要回去應卯,不然是要打軍棍的,說到這里,前幾日也麻煩兩位,每日晚些時候,都要給我留個門。”
他從馬兜里取出一個油紙包,丟給那府兵,說:
“這可是從河洛幫宴會上拿的好東西,就當是我的感謝了。”
“唉唉,李大俠客氣了。”
那老府兵接著手中油紙包,嗅了嗅,便知道是精心烹調的整只雞,對他們這些混日子,沒個奔頭的府兵來說,這可就是難得的大餐了。
“我就先走了,咱們明天再見。”
李報國拉起馬韁,和兩個府兵告別,出了城,便縱馬奔馳,朝著十幾里外的大營趕去。
“天策軍人,還真是威風。”
和老府兵一起守門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府兵。
穿的也是破破爛爛的號衣,手里抓著生銹的槍,腰間挎著刀鞘都快散架的單刀,一臉向往的看著遠去的李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