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你一命,你舍身助他成事,已是報了大恩了。
你是魔教人,青青是正道人,若是再這么下去,你們以后沒準真要自相殘殺了,你不想害青青,以后還想來洛陽討生活,那就得為自己和自己的朋友多想想。
你說,姐姐這話,說的對吧?”
憂無命不做聲了。
他覺得瑤琴說的有些道理,但總感覺這些事,想想就心里不舒服,就好像是,背叛了張楚哥的恩情一樣。
但想法已起,就如火苗一樣,怎么拍打都拍不滅。
這讓憂無命心中有些煩亂,背后刀匣中的卻邪刀,也嗡鳴幾聲。
他干脆不去想了。
也不和瑤琴再說話了,一鞭子抽在馬車的駑馬上,讓它加快速度,十幾息后,他拐入白馬寺前街道,就看到這寺廟院墻已經倒塌下來。
似是被劍氣摧毀掉。
憂無命心中一緊,再抬頭看去,就看到兩方人正在對峙。
張楚哥帶著七絕精銳,還有一些魔教高手,對面是一個抓著劍的白胡子老道士,還有幾個緊緊護在身后的弟子。
還有個帶著黑色面具,抓著鐵片子劍的古怪劍客。
“張楚哥!你,受傷了?”
憂無命伸手將瑤琴從馬車帶出,急掠幾步,沖到張楚身邊,緊張的看著張楚。
后者身上衣物破碎不堪,胳膊胸口,都有些點點血跡,最危險的傷口,是在脖頸上,一道劍痕自脖頸滑入胸口,只差一絲,便能斬斷喉管。
“是他們,做的?”
憂無命左眼泛紅,伸手握住背后卻邪刀柄,就如激怒野獸,呲牙咧嘴,氣勢死寂,看向眼前沖和老道,血海魔功蓄勢待發。
但正要抽刀,卻被張楚伸手摁在肩膀。
“無命,沒多大事。”
七絕門主摸了摸脖頸傷口,他一手抓著瑤琴手腕,抬頭看向眼前正道人,眼神并未在氣勢勃發的沖和老道身上停留。
而是直接越過,落在后方山鬼身上。
山鬼也不是完好無損的。
只是表面來看,他受傷,要比張楚嚴重的多,那葉落殺生刀,每一刀揮出都有刀葉聚散傷人,這張楚隨手一刀,都是犀利群攻。
山鬼就好似和一群刀客死拼了一場。
除了臉部,脖頸有面具護持,沒有傷痕之外,身上每一處,都有血痕留下,握著承影劍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最嚴重的傷,是左腿處,血跡一點一點的,自褲腿留下,在腳下已是一小灘血泊。
“厲鬼兄,咱們又一次不分勝負。”
張楚看了一眼手中已經有裂痕的刀,他朗聲對山鬼說:
“今晚就到這里吧,既有人打擾,咱們就下次再行切磋。”
“放開那女人!”
山鬼語氣死寂,面具下一雙眼睛,盯著被張楚扣住手腕的瑤琴,他心中有抹愧疚。
明明答應沈秋,要護好她的。
自己失言了。
“她是你朋友?”
張楚看了一眼瑤琴,那奇詭的異色瞳孔掃來,讓抱著古琴的瑤琴身形顫抖了一下,眼前這人,和憂無命不同。
被他盯住,就好似被毒蛇,餓狼盯住一般。
有股陰森鬼祟的氣勢,在那眼中醞釀,瑤琴從未和魔教人接觸過,但眼前這個男人,就該是魔教人!
那眼神,就是魔教人才有的。
“厲鬼兄,你真是不懂風情,我怎么舍得傷害如此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