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掃了一眼瑤琴。
他嘴里說著如畫美人,但卻并未伸手去觸摸一二,他又不是張嵐,沉溺于男女之事,男歡女愛又算的什么享受?
如父親一樣無敵于天下,讓無數人跪服膜拜,那才是他張楚的理想。
“我不但不會傷害瑤琴姑娘,還要帶著她回返西域,成為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圣火圣女,地位尊崇,享盡人間繁華富貴。”
張楚后退了一步,他看著眼前正道人,說:
“今夜就到這里吧,留點力氣,面對以后的事吧,你們守住洛陽,又能如何?
這中原河山,已是北朝囊中之物。
正邪之爭,也隱含于這天下大勢里,你輩目光短淺,如今已是落入下乘。
我張楚,謀劃已成,隨著南朝一起敗亡,就是你們這些榆木腦袋的最后下場!
走!”
張楚抓著瑤琴的手腕,在一眾七絕精銳,魔教高手的護衛下,轉身走入夜中,后方沖和道長牙呲目裂,抽劍上前,真氣鼓蕩,一劍砍下。
劍光飛馳,竟要將張楚與瑤琴一起卷入其中。
但憂無命上前一步,妖異紅芒驟然出鞘,血海幻象無盡漫卷,吞沒劍光,將眼前眾人都拉入那尸山血海之中。
早在蘇州時,沖和老道,就被當時還不穩定的血海幻象沖擊過,這會憂無命刀術大近,與卻邪人刀合一,血海迸發,強了何止五六倍。
連那半步天榜,都被罩入幻象,一時間心神搖曳。
唯有山鬼手持承影,護在身前,黑劍嗡鳴,使他心神堅守。
“莫要,跟來!”
憂無命這一刀只為威懾。
張楚哥,又沒讓他殺人。
他后退數步,跟上張楚,離了白馬寺,正欲說話,就聽到街道夜中,有馬蹄聲陣陣而來,殺氣如無形之水,沿著街道狂涌奔騰,激的一眾魔教高手紛紛抽出武器。
憂無命更是上前數步,手持卻邪,血海運轉,護在眾人身前。
那馬蹄聲響,被扣住手腕的瑤琴也在這一刻抬起頭來,借著白馬寺的火光,在輕紗搖擺間,她看到了那沖出黑夜,正騎在馬上,手持八尺亮銀槍的男人。
沈秋...
他浴血全身,衣物散碎,身形狼狽,就好像是從尸山血海里剛爬出來,他身后眾人,人人都是如此,就好似一支沙場殘兵。
但那股纏繞的驚天殺氣,卻又是如此真實。
就好似眼前萬物,都能被那一桿槍隨手破去。
山鬼見兄弟前來,也是縱身幾步,踉蹌著落入青青的戰馬上,就如最后一滴水,也融入這戰陣之間,使兇悍之氣,再強三分。
這一瞬,瑤琴的大眼睛睜大開來。
她在笑。
發自心底的笑容。
就如世間艱難,再無畏懼。
她之前未曾對憂無命說,那愛,到底是什么何種東西,但現在也不必說了。
眼前...
這不正是嗎?
殘城,孤軍,亮銀槍。
浴血,豪氣,少年人。
這不正是,最好的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