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便越發愧疚。”
他這一番話,說的有些讓人心酸。
完全就是中二少年被社會毒打一番后,這才清醒的認識到了自己的真實,產生的一種凄涼落魄的心境,又突然被捧上高臺,一時間有些無法適應。
少年人純粹的心性,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偷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并以此為恥。
他仰起頭,對劉卓然說:
“舍身做餌,伏殺曲邪的,乃是你。我只是運氣好,遇到了。
這些盛贊,都該是你的,但現在,他們越傳越離譜,完全忽略了你。
想來,那些江湖人心里,大概也是和我之前一樣幼稚的想法,看你從鳳凰變了雞,便故意貶低你,譏諷你,以全心中陰暗心思。”
說到這里,韋昌伯還有些為劉卓然憤憤不平,對那些說一套做一套的江湖人很不屑。
“我已打定主意。”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劉卓然說:
“明日,咱們離開洛陽時,我就去見盟主,讓盟主給你正正名,也讓他們看看,咱們南海好漢,也不遜于他們河洛群雄。”
“不必如此的。”
劉卓然聽完,只是搖了搖頭,啞然一笑。
他對韋昌伯說:
“你這么做,不但是惡了江湖人,還壞了南海派名聲。”
劉卓然是實話實說,南海派此次洛陽之行,表現真的很糟。
若不是后面出了韋昌伯這回事,這個廣東邊緣的一流宗門,這一次就要丟盡臉面了。
在宗門面子的壓力下,韋昌伯就算想要說出實情,回去了宗門,也定然會被門派長輩斥責,這事又關乎門派臉面,沒準韋昌伯還會被廢去大弟子身份。
“你聽我說,昌伯,你看我現在的樣子,修不得內功,已是廢人了。”
在燭火搖曳下,劉卓然溫聲說:
“你也知曉,有人對我心懷不滿,若是還要讓我強出頭,怕是要害我性命的。
以前我做事,也是冷傲了些,得罪了很多人,還悠然不知。
現在是知道了江湖險惡,所以你心中不平,若是說出來,便是害了我。我又不是南海正式弟子,這份榮譽,便得由你和南海派來接著。”
他拍了拍韋昌伯的肩膀,低聲說:
“你也算是救我一救。
昌伯,你我一起長大,以前之事也是我性子太傲,冷落了你我情分,如今咱們都在紅塵打了滾,都知曉這江湖事之難,都算是成長了。
以前的事,我并不放在心上,你也不必介懷。
此番回去南海,我便投入劍門之中,以后做個普通弟子就是了。”
“你不能回去!”
韋昌伯壓在心里的話,終于忍不住說了出來。
他左右看了看,抓著劉卓然的手,厲聲說:
“我父親和門派中一些長老,都在覬覦你心中仙家劍術秘籍,你家人有門主護著,不會有事,但你一旦回去,事情就不好說了。
在我等離開時,我父親還叮囑過,讓我想辦法從你這里偷學劍術呢。
卓然,你萬萬不能再回筆架山去!
否則,怕是有監禁之危。
咱們那南海之地,又是天高皇帝遠,就算盟主有心護你,也是很難護住的。”
“這...”
劉卓然也不是笨蛋。
這些事情,他其實心里也是知道的,現在又被韋昌伯當面點破,讓他也是猶豫不決。
“就好生留在洛陽。”
韋昌伯站起身來,他對劉卓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