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往西域甘肅去了信,那邊的‘魔兵’已經準備完畢,我要留在中原之地,繼續完成我的謀劃,此番北寒叔回去七絕門總壇,還要仰仗你替我指揮西域戰事。
不求魔兵破關中防線,只要北寒叔,能拖住天策軍,給中原之地制造出足夠的時間。
至于那些魔兵傷亡,不用理會。”
張嵐語氣平靜的說:
“若是傷亡太大,魔兵不夠了,再去西域諸國招攬就是,那邊為了口吃的,為了點武藝愿意賣命的人,多得是。
酒泉烈刀宗,還有甘肅等地的十幾個門派,也任由北寒叔調遣,你放手行事就是。”
“嗯。”
楊北寒點了點頭,他說:
“老頭我此次,定然竭力行事,不會再拖門主后腿。只是,門主,那圣女之事,當真無妨嗎?”
“無妨。”
張楚擺了擺手,他對楊北寒說:
“兩個圣女,丟了一個,還有一個,我看那沈秋與瑤琴姑娘兩情相悅,怕是不久就要結成連理。我那陽桃叔教中規矩大,侍奉千年圣火,必須是純潔處子。
呵呵,我倒希望,沈秋動作快一點,取了瑤琴清白。”
七絕門主輕笑了一聲,他說:
“只剩下雷詩音一人,聽說那雷烈還為她頂了門親事,我就不信,陽桃叔收到這消息,還能穩坐釣魚臺不成?
北寒叔不必介懷,我也是在丟失了瑤琴圣女之后,這才驟然發覺,其實丟了更好呢。
你且放心,剩下之事,我已有完整打算,你只需要...”
“流星!”
張楚的話還未說完,背著卻邪刀,站在一邊的憂無命突然抬起手,指向身后。
張楚和楊北寒同時抬頭,便看到一抹紅芒劃過夜空。
又看到星夜照亮,猶如白晝,就恍若一縷流星,將黑夜撕裂,讓白日泄露一瞬,復爾又重歸平靜。
坐在馬車上的楊北寒目瞪口呆。
將下巴鼠須扯斷幾絲,還渾然不覺。
而站在馬車邊的張楚,則是張口說出一連串晦澀之語,雙眼瞪大,異色瞳孔里,盡是別樣光芒,就好似在這星相中,看到了某種他想要的未來。
張楚和楊北寒,都練貪狼刀術。
這門刀術,乃是張莫邪自星相變化中感悟而來,想要學會,便必須先學星相,才能體會貪狼三相的彼此變化,以及貪狼七星步的運轉軌跡。
這兩人都是精通星相之人。
“太白經天,白晝而現,旄頭徹夜光射,乃是龍戰相爭,七殺臨頭之兆。”
張楚眼中的光越發明亮,他的手指在顫抖。
但并未畏懼,而是興奮。
“天狼沖闕!”
七絕門主心中激動,難以自已,他說:
“天地大變,即將到來,正是我輩乘風破浪,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這莫不是,連上天都在給我張楚指引?
天下十年風云,將出我輩之手!
霸業,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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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洛陽城中,傳來一聲貓叫,張莫邪瞪大眼睛,在夜風吹拂下,他維持著一個喂貓的動作,手里還捏著用陽炎真氣烤熟的小魚兒。
而在他身邊,那胖胖的橘貓也是仰頭看著天空。
總是慵懶的眼神,這一刻鋒芒肆意。
一聲貓叫,便在洛陽城喚起狂亂大風,橫掃過城市,吹的樹木房屋獵獵作響。
“天狼沖闕,妖氣沖宵!”
明明是同一種星相,張莫邪看到的,卻和他遠在開封的長子看到的意思,截然不同。
他那總是不緊不慢的臉上,也露出一抹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