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衣衛猛男,雙手抓著雁翎刀,瞅準機會,沖上前來,手中利刃,舞起歸燕刀式,狠狠一刀,從后方砍向小鐵脖頸。
在他眼中,這個高大的持劍漢子死定了。
只攻不守,又無人結陣護衛,這不就相當于,把自己的命丟給閻王爺了嘛。
嘿嘿,這些南朝武林人士,就是蠢!
他的刀刃落下,只朝著小鐵粗大的脖頸砍下,似乎已經看到眼前這個壯漢腦袋飛起,血光四濺的場景。
但結果嘛...
“鐺”
金鐵交鳴的聲音,在那黑衣衛刀下響起,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斷掉的刀刃在月下飛舞,反射出了詭譎的光,映出了他那張慘敗驚恐的眼睛。
而在雙手被巨力震得虎口裂開的血光中,他看到小鐵回過頭。
那張留著粗糙胡子的臉上,竟還帶著一絲笑容。
就好像是在,和他打招呼一樣。
“砰”
小鐵也不用巨闕,隨手一拳打出去,正打在那黑衣衛猛男的胸口,在刺耳的骨裂聲中,他整個人倒飛兩圈,砸在地面。
落地之前,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小鐵被利刃劈砍的脖頸處,只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刀印子,真就像是一刀砍在了鐵石上。
“唔,不錯。”
小鐵在戰場上驗證了圣火鍛體篇的效果,他心下頗為滿意。
真不愧是自己忍受了這么多天,每日被鐵錘捶打軀體肌肉,又要在鐵匠的高溫鍛爐邊,打熬氣力,已強化體魄遭的那些罪。
大哥說的果然沒錯!
這世間之事,想要收獲,果然得有踏實的付出苦練。
眼下,這普通兵刃,已無法破開被戰氣充盈的皮膚,但距離鍛體大成,還有段距離。
當日那阿貝德,可是連貪狼刀,都很難砍開他的骨骼的。
小鐵如今的進展,只能說是剛剛登堂入室罷了。
而確認了這些北朝人手中兵刃,傷不到自己之后,抓著重劍的小鐵,便完全放飛了自我,一把巨闕在人群中砍來砍去。
蠻力盡泄,也不用龍虎戰氣,就那么瘋狂亂砸,像極了一頭弱化版的綠巨人...
呃,這個故事,沈秋還給小鐵講過。
他感覺,小鐵再這么練下去,最終形態,就是個武俠版的綠巨人了。
但,這又有什么不好呢?
沈秋站在驛站屋檐邊緣,提著刀,看著下方小鐵陣陣虎吼,在北朝人中殺得七進七出,他心中盡是滿意和認同。
這么好的狂暴坦,真是天下難尋。
尤其是在這個閃避為王的江湖武林中,小鐵這樣的異類,要么死于尚未發跡,但一旦成長起來,絕對是絕大部分江湖人噩夢一樣的對手。
而在沈秋的護持下,小鐵已經走出了最難熬的那段時光,接下來,只要不造天譴厄運,小鐵的武道之路,也會一帆風順的走下去。
只是...
這年輕人,沒有他父親那種改天換地,從骨子里透出的豪氣,哪怕武藝驚人,卻還像是個鄰家少年一樣。
武道意志,與精神上的蛻變,還尚未完成。
“慢慢來吧,我也不是一樣嘛。”
沈秋帶著一抹家長般的微笑,將貪狼刀歸刀入鞘,回身劈手打出一掌,鬼哭狼嚎之間,又有寒氣迸發,將后方試圖偷襲他的黑衣衛高手,一掌打落屋檐。
那人砸在地上,正欲起身反殺,一動真氣,便胸口劇痛,又有寒氣加深,在動作遲緩間,被小鐵一劍砸中,小半個身體,都被撕裂開來。
另一邊,驛站之中。
耶律婉驚慌失措的握著一把象牙匕首,動作踉蹌的后退,在她眼前,幾名宮中有武藝的侍女,試圖保護她,卻被那帶著面具的詭異劍客,一劍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