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見過他,此番也算是結個善緣。”
沈秋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是芥子僧在特意為他做人脈,芥子僧的師父,乃是涅槃寺主持,天榜高手,南朝國師圓悟禪師,當真的江湖頂流。
而且還是南朝朝廷中的頂流人物。
當然,這個人脈,不是給沈秋的。
準確的說,沈秋只是沾了青青的光。
芥子僧看的很透徹。
沈秋越是強,人脈越是廣,青青的安全,便越有保證,這是一個遁入空門的慈父,能給失散多年,又失而復得的女兒,做出的最后一些微末之事。
“我早已聽聞,圓悟禪師就在軍營中,護衛威侯安全,卻一直未能得見。”
沈秋跟在芥子僧身后,靠著涅槃寺的佛印,他一路暢通無阻,過了好幾道軍帳,來到了人馬嘶鳴,有肅殺之氣的軍營中央。
他一邊打量著南軍的陣勢,一邊對芥子僧說:
“就連盟主也只是抽空和圓悟禪師見了一面,芥子叔,我有些疑問,佛門中人,不是該清心寡欲嗎?為何圓悟禪師,乃天下佛門魁首,卻又要受南朝國師這封號呢?
因為那高興的緣故,這民間對于‘國師’這個封號,可是厭惡的很呢。
這難道不是在損涅槃寺威名嗎?”
“你這話倒是問的直接。”
芥子僧嘆了口氣,他一邊向前行走,一邊對沈秋解釋到:
“這其中是有緣由的。
我師父,乃是真正的出家人,對于俗世權勢,當真不屑一顧。
但其一,涅槃寺就在臨安,我等又是佛門中人,要傳播佛法。
那太岳山純陽子,泰山紫薇道長天高皇帝遠,自然可以不理會南朝征辟,但若師父不受國師之位,我涅槃寺別說傳揚佛法,怕是維持都難。
你也知道,這江湖威名,和民間佛法傳揚,可不是一回事。”
沈秋點了點頭。
縣官不如現管,這道理他還是懂的,涅槃寺武藝再強,若南朝朝廷一道滅佛詔令下來,怕也是要元氣大傷的。
總不能讓圓悟禪師手持禪杖,殺入臨安禁宮,逼得國主改變旨意吧?
“還有其二。”
芥子僧抿了抿嘴,壓低聲音說:
“便是為了前楚之事,當年臨安有變時,涅槃寺護了很多前朝之人,南朝建國后,趙虎曾要搜捕,但被師父拒絕。
一番交涉下,師父為了護住寺中藏身的無辜,便只能受了國師封號,以此為代價,讓趙虎未曾對前朝遺人,大肆誅殺。
師父以自身清譽為代價,護住了南國近千人的性命,實乃割肉飼鷹之善舉。”
“原來如此。”
沈秋恍然大悟。
他看了一眼芥子僧,怪不得他能在涅槃寺中,平安無事的隱藏這么久,
原來是圓悟禪師以自身清譽,護了芥子僧,還有其他的前朝人士。
這么說來,自家師父,能帶著青青和自己,在蘇州安然度過這么多年,除了蘇家幫忙隱藏,自己也很低調之外,也是托了圓悟禪師的舍身之舉了。
“你現在明白,我為何要帶你來見師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