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什么鬼東西?看起來好生威猛,好有意思啊。”
他伸手摸了摸那黑王戰馬冰冷的盔甲,扭頭看向沈秋,和半大孩子一樣說:
“我能要一個嗎?”
“你自己去找艾大差說。”
沈秋擺了擺手,說到:
“他已是咱忘川宗的首席大匠。也許等他閑下來,一時手癢,便能做出更多這樣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過,一別三四個月了,張嵐,你的事情,辦得如何?”
“唰”
惜花公子輕笑一聲,得意的擺動手指,攤開的黑扇自手腕轉動一圈,又被他扣在手心。
左右搖擺兩次。
淡薄的黑氣纏繞在黑扇上,籠罩于張嵐周身,猶若云霞。
在那扇面上,已畫作完成,只剩最后幾筆點睛的夜盡天明圖,如蛇蝎女子身穿妖媚黑裙,陰森異常。
給張嵐這浪蕩公子,也多了一分邪氣凜然。
“幸不辱命。”
張嵐秀完了手段,黑扇合攏于手中,雙手拱起,對沈秋說:
“小問荊代她爺爺,傳授青囊毒術,萬毒魔典也已堂堂入室,接下來就剩水磨工夫,把這寶扇毒物配比一一嫻熟。”
他的眼神挑了挑,輕聲說:
“本少爺,已非昨日之我,必不會給你等丟人。”
“好!不愧是我兄弟。”
沈秋話語盡是驕傲,他坐直身體。
對張嵐說:
“接下來,你是隨我和搬山往齊魯去,安葬仇寨主遺體?還是先回陶朱山?”
“我送你們出瀟湘吧。”
張嵐也沒有猶豫,他跳上馬車,將自己那匹馬的韁繩,拴在車邊,讓它隨著車一起動作,對沈秋說:
“你是不知,你在瀟湘做了那事后,引得這里群情激奮,有名頭,沒名頭的,都勢要斬殺妖邪。
沒本少爺相助,你兩怕是頂不住的。”
說到這里,他笑了句。
這顯然是玩笑話了。
在這瀟湘之地,只要純陽子不出手,其他人想要留下沈秋,基本上不可能。
“過洞庭湖后,本少爺便走水路回江南去,聽說沈蘭在蘇州重建了煙雨樓,本少爺要帶玄魚去蘇州逛逛,順便看看,沈蘭那邊需不需要幫忙。”
張嵐說著話,往這寬大馬車里瞅了一眼。
車中放著一具棺木,還有森森寒氣逸散。
其中定然裝著仇不平的遺骸。
時隔數年后。
這位齊魯豪俠,終于能在兒子的護送下返鄉安葬,葉落歸根。
“你先別急回江南。”
機關戰馬黑王拖著馬車,在不斷噴出蒸汽氣柱的響動中,向前行進,沈秋則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張嵐。
“替我去一趟川蜀,把這信親手轉交給五九鉅子,墨城那邊有鳳頭鷹巢,就這么把驚鴻派過去我不放心。
它再兇狠,也只是年輕的鷹兒。
再說,事關重大,總要表現出點誠意。”
“好。”
張嵐接過信,他語氣調侃的說:
“還有什么吩咐讓小人去做嗎?宗主大爺。”
“有。”
沈秋瞥了他一眼,說:
“回蘇州后,讓沈蘭動用些人手,找到游歷天下的墨黑,這事重在隱秘,慢一點都行,別驚動他人。
事關緊要,你親自負責。
我和搬山可能要在齊魯待一段時間,事完后,咱們在陶朱山匯合。”
“你們要在那里做什么?”
張嵐問到:
“那地方現在挺亂的,南北兩朝在那對峙呢。”
“大戰將至,該做的準備得早點做。”
沈秋看著前方山道,說:
“炮灰是炮灰,朋友是朋友,要分清楚些。我要去和‘朋友們’交流交流,要人一起隨我們上戰場,總得發點武器甲胄吧?
破邪的刀槍,魂魄的鎧甲,沈某都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
這次過去,就要將他們武裝到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