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手附耳,用心傾聽感知。
幾息之后,他回頭對那武士說:
“有人上山了,正朝此地前進,是個高手,爾等這幾日做了什么?怎么會引來這等武者!”
他的聲音變得嚴厲許多。
那武士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五指扣住衣領,整個人被提了起來,他身材矮小些,這一瞬竟毫無反抗之力。
眼前這人,從剛才那副淡定儒雅,這一瞬變得猶如鬼怪。
狂躁蠻橫之氣,迎面而來,壓的武士一臉懵逼,面對這質問,他結結巴巴的回答說:
“我等都在山中,并未離開,啊,是陰陽師藤下,他前幾日說,寧波城里,有人正在暗中調查式神傷人之事。
他唯恐事情暴露,便離去兩夜,說是要斬草除根。”
“砰”
武士整個人被摔在地面,如重錘打下,打得他口噴鮮血。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神秘人幾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來,憤怒之余,他感覺心很累。
明明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萬事齊備,只待最后功成,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今夜敲打一番,明日再將胡作非為的陰陽師做了,殺雞儆猴,對城中死傷者多加撫慰,這事也就過去了。
卻不料豬隊友突然跳出來,在自己背后瘋狂輸出。
在這寧波一地,他所在的勢力,并不懼與任何人為敵,只是眼下這事突發,卻讓滿盤算計都有顛覆之憂。
一切的起因,只是一個成事不足的廢物,想要自己解決問題?
碼的!
這種沒由來的志氣,用在旁的地方不好嗎?這些倭人腦子里,裝的是大糞嗎?
“來者只有一人,真是藝高人膽大。”
神秘人活動了一下手指,一塊黑色勾玉在他指尖跳動,語氣冷漠的。對身后爬起來的武士說:
“去做事!今夜若留不下他,爾等必不可見明日。”
武士擦了擦嘴角的血,以東瀛語喊了一句。
他從腰間取下一個鬼面,扣在頭上,抽出腰間倭刀,沖下山路去,幾息之后,整個臨時營寨都亂了起來。
還有刺耳打鑼的聲音。
從林中一路潛來的劉卓然聽到嘈雜鑼聲,心里一驚,便知道自己的行蹤被發現了。
見四處都有風聲卷來,他也不再隱匿,于樹枝之上,手握背后劍柄。
下一瞬,凌虛出鞘。
“嘩啦”
森白的劍光亮起,在月色照耀下,就如一個延展二十丈的大光弧,也沒什么劍招劍式。
無劍手腕揮起,粗暴的將千刃掃過一圈,巨響聲中,被切斷的樹木混雜著暴起的血光,將以他為圓心,二十丈內所有的障礙物一分為二。
粗壯的樹干。
堅固的石頭。
脆弱的血肉。
一劍斬下,二十丈內,再無生息,就好似拆遷一樣,這山林中,齊刷刷的出現了一個大圓環的空洞。
倒塌的數百顆樹木切口平滑,墜向地面,砸的地動山搖,塵土飛揚。
第一波沖來的忍者武士,除了幾個身手好點的,其余二三十人,都被這一劍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