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還有很多,還有千軍萬馬在等待,就如一頭餓了許久的巨獸,要敞開來,大快朵頤一番。
陰沉的云已籠罩大地,將晦暗投射于地面之上,就像是滴入水盆的墨汁,要將一切的純凈污染。
他們,自地獄來。
要把眼前這片大地,也變成如他們家鄉那般的地獄。
要把他們經歷過的絕望,施加在眼前這片河山中,要把他們曾做過的屠戮滅絕之事...
再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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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威侯的手,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將滿桌放著的各色戰報,還有筆墨都震得四處散落,這位于平原附近,被**萬軍隊層層拱衛的軍帳之中,氣氛已凝滯到極點。
帳中將校,人人臉色陰沉。
壞消息是今早送到的。
兩日前,東營口有大股倭人,趁著風暴夜登陸,南國水師近萬人,一夜覆滅,那些倭人推進極快,短短兩日,兵峰就已抵達淄博城下。
沿途大小城鎮,二日之間,被屠戮一空。
不只是淄博,濰坊附近也已陷落,只是濰坊城中還在堅持。
按照眼下這個局勢,若是大軍不動,最多再過五日,倭寇兵峰,就將突進到濟南府一線。
在如今南**隊,與北朝大軍在齊魯邊境對峙的情況下,這突發之事,就像是一把陰狠的尖刀,從背后狠狠刺入了南國心腹。
若是趙廉不回軍相救,整個魯北地區,都有淪陷的風險。
“兩日疾馳兩百余里,還攻下了沿途十八座大小城池!那些XX的倭人,莫非一個個都是刀槍不入,神兵天降不成?”
趙廉這會氣的七竅生煙。
自燕京之圍后,威侯的身體就一直不好,這會怒火攻心,讓老頭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幾名心腹急忙上前,攙扶著威侯坐在椅子上。
又有將領上前說:
“侯爺,這不怪后方不用心,實在是那些倭人詭異的很,據逃出來的校尉說,他親眼所見,那伙倭人有御鬼之能!
光天化日下,驅使陰兵沖入城中,將守城者屠戮一空,還有些異人武者,能悄無聲息的潛入城里,割走縣令或者守將的人頭。
軍卒都是尋常人,如何能抵擋這樣的詭異?”
“御鬼?”
趙廉努力的呼吸了幾下,讓心神安定些。
他罵到:
“如今這天下當真是群魔亂舞,張楚小兒的魔兵就已經足夠難纏,現在還冒出一伙能御鬼的倭人?
靈氣不存已千年有余!他們哪里來的御鬼之法!”
“呃,侯爺。”
地位最高的副將扯了扯嘴角,他壓低聲音說:
“臨安那邊的國師,也是御使仙法的,很多人都親眼見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大伙過來,就是請侯爺拿個主意。
后方黎民百萬,不能不救。
但我等若是退兵,那北朝狗賊,定然會銜尾追殺。”
“爾等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