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衛國臉上也有一抹喜意。
這攻伐敵國都城,對兵家而言乃是無上榮耀,他自然心向往之,便對青青告別,出去整頓軍馬。
青青打了個哈欠,這會夜已深,她打算去休息。
但心中除了睡意之外,還有一抹擔憂,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扇,向南方夜空眺望,她對身邊飛鳥說:
“明日就是白露時節了,師兄他們,將去赴蓬萊之約,雖不知結果,但想來這一戰定然是危險異常,唉,我武藝差一些,又擔著這天下大事,不得自由。
若非如此,還真是想陪著師兄他們,一起去蓬萊走上一遭。”
“姐姐心中是有俠義的。”
飛鳥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搖晃著腦袋,眨著眼睛說到:
“其實以姐姐的性格,做個俠客也許會更快樂,就比如我,我其實也不怎么想做個天皇,若是可以選,或許我會選擇去做個武士,或者陰陽師。
我這雙眼睛,做陰陽師,簡直再好再合適不過啦。
但怎么說呢,世事弄人吧。”
這少年人,也發出了一聲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感嘆,他說:
“我和姐姐這種命中注定要做大事的人,總是不得自由的,選擇對我們來說,是地地道道的奢侈品。”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啊?”
青青扭頭看著飛鳥,她撇嘴說到:
“師兄也曾說過類似的話,說我們登上的,不是我們選的舞臺,我們拿到的,更不是我們想要的劇本,大概就是人生吧。
若在人生前,就真有命數定下,那這個世界里,自然是人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也都是人人都有自己的活計要做。
要么就丟下一切,不去管,很自私的自由自在。
要么,就得在這人生的舞臺上,把手里的劇本竭力演好。”
說到這里,青青停了停。
她抬起左手,看著手腕上那串古樸的,帶著禪意的念珠,她撫摸著這父親送的禮物,嘴角也泛起一絲笑容。
她說:
“你我已比太多人幸運了,那么多猛士追隨,那么多好友相伴,這一路走來,收獲的也絕對不只是一把冰冷的龍椅王座。
我們還收獲了太多其他的東西。
那些經歷,每每想來,都會讓人感懷劇烈,還有那些尋常人終其一生,也無法見到,更無法親身參與的離奇之事。
飛鳥,你知道嗎?
我和師兄,雖然此時遠隔千山萬水,但我們兄妹兩人,都走在同一條路上。
他要為世間掃去陰霾,而我要在他接引來的陽光下,重鑄這片世間,就和以前無數次一樣,我兄妹兩人,配合無間。
也不只是我和師兄。
還有小玄魚,小鐵,張嵐,山鬼哥哥他們,大家都是走在同一條路上的,他們會用手中刀劍,做完前半步,而這最后的后半步,就要由我的雙手來實現。”
青青深吸了一口氣,對飛鳥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她在這少年頭頂摸了摸,說:
“我又怎么能讓他們失望呢?再說了,誰說當女王,就不能同時再做個俠客?以王者之尊,掃平天下,重鑄人間,護的億萬生靈。
這難道不是大俠之行嗎?
這難道不是,只有天底下,最厲害的俠客才能做到的事嗎?”
飛鳥聽的入神。
他知道,這是青青在用自己的經歷和感悟,去教導他,這種想法,這種感受,便是青青的“為君之道”,或許飛鳥不需要照搬,但以后同樣要身為國主的他,定然能從其中學習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