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所經歷的事情,畢竟也要比他多出太多。
眼見飛鳥不回答,青青便回頭看向站在屋子角落,拄著黑沙名刀,不發一言,如雕塑一樣的憂無命。
這年輕人這些時日,體態又壯碩了些,還有點細竹竿的樣子,但已經不如之前那樣瘦弱到讓人心生憐憫了。
這樣體態的變化,讓他穿在身上的那帶著文字的儒衫,似乎也變得更合體了些,也給沉默的刀客,帶上了一絲沉穩與肅穆的氣質。
在臨安斷臂,又在長安救出楊北寒之后,他似乎成長了很多,那雙藍色的眼睛里,也更加憂郁了些。
他知道,青青和張楚哥之間,必有一戰。
他很憂愁,到那時候,自己到底該幫誰?
“憂無命,你說我方才說的對不對?”
青青問了句。
憂無命想了想,點了點頭,說:
“我,不太懂,但,感覺,很有,道理。”
“做什么都靠感覺,你真的沒救了。”
青青撇了撇嘴,對憂無命揮了揮手,說:
“算了,不問你了,你去看楊北寒吧,我知道每晚你都要去看看他,才會放心的。”
“不。”
憂無命搖了搖頭,說:
“等人,過來,換班,護衛你。若不留人,我,不放心。”
年輕人的擔憂,并非沒道理。
雖然張楚遠在南方,對于北方戰事有些鞭長莫及,但眼下大楚軍已逼近臨安,北國那邊稍有些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會已是生死存亡之時。
他們不斷調兵遣將,四處堵截大楚進軍,還動用了偏門手段。
秘密諜報機構黑衣衛,還有通巫教留在北方的高手,都被調動起來,試圖暗殺范青青,這些家伙很精準的找到了看似強盛的大楚軍最致命的弱點。
大楚軍中,勢力繁多,全靠青青這位王女居中團結彼此,而大楚的正統性,也全部來自范青青的皇室血脈,青青現在還不到二十歲,沒有血脈子嗣。
換句話說,只要能干掉青青,大楚軍很可能會不戰自潰。
這些時日,他們組織了很多次針對青青的暗殺,最危險的一次,是在從洛陽出發,往山西前進的途中,在數百名黑衣衛死士的配合下,通巫教的七名高手,沖入軍陣,直入大營。
若不是飛鳥那雙慧眼發現的早,又有憂無命持刀在旁,還恰逢車華夫婦也來拜訪,那一日,青青就算不死,怕也要受傷的。
從那之后,青青身邊的護衛力度,一下子提升了好幾倍。
“我也會武藝。”
面對憂無命的擔憂,青青有些煩惱,她一招手,以真氣絲線,將放在一旁的三日月名刃抓到手中,不太服氣的對憂無命說:
“你莫非忘了,在臨安城,我的天璣劍術,可是正面與入魔的你對搏,不落下風的。”
“先之先,確實,厲害。”
年輕人性子夯直,便當即說到:
“但青青,你心境差,維持不住,便,發揮不得,威力。”
“我那是不想傷你。”
青青面子有些掛不住,便強行嘴硬說:
“這天璣劍術的先之先,是要配合縛龍功來用的,若是我能到阿青姐那種程度,以縛龍流風氣機,感知萬物,就算你魔刀再兇,也休想傷到我。”
面對這話,憂無命歪了歪腦袋,說:
“那你,也得,先到,那個境界,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