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好,覺得自己很有風格,對吧?把你弟弟苦苦求來的救命功法,隨手一丟,是不想被張嵐看低?
還是覺得,一想被你看不起的弟弟,救了你一條命,你覺得心有不甘?
張楚,你就是個自私鬼!
你根本比不上你弟弟,你口口聲聲說不想讓你父親失望,但和你比起來,張嵐才更像是張莫邪和馮雨涵的兒子!”
“住嘴!”
沈秋的話,如一把劍,直插入張楚心底的傷痕,這兩人本就是命數糾葛,互為天敵一般,這會更是劍拔弩張。
隨著張楚一聲厲喝,灼熱之氣纏繞在黑袍之上,手指并刀時,一股股刀意旋轉迸發,猶若落葉瀟瀟。
而沈秋則冷笑一聲,帶著天機無常的左手,也扶在了腰間卻邪刀柄上。
苦寒刀意,引而不發,陰冷之氣,充盈艙室。
兩個強橫氣息對撞,讓整座鐵船都開始搖曳起來,周遭天榜也齊齊起身,打算介入,這會大敵當前,搞窩里斗可不好。
但有人比他們更快。
隨著幾聲腳步,數名蓬萊人沖入船艙,為首那人大喊到:
“寶船之上,不許爭斗!諸位即是做客,便要有個客人的樣子,你等...”
“滾!”
話還沒說完,張楚沈秋同時出聲,兩股本對抗的氣機,在這一瞬同時轉向,轟在那幾名蓬萊人身上,可憐的家伙甚至來不及格擋,便被兩束刀意加身。
只是一息之間,那幾名蓬萊人便悄無聲息的倒下。
毫無外傷,但呼吸停止。
五臟六腑,體內經絡丹田,已被盡數斬裂。
“哼”
張楚冷哼一聲,揮了揮衣袖,不去看沈秋,轉身走向笑瞇瞇的陽桃,坐在他對面,而沈秋也收回目光,不和張楚這將死之人計較。
上前幾步,回到了黃無慘和阿青那邊。
“桃叔,你縱容圣女對我下毒手,很不講究啊。你看我這傷,還有救嗎?”
張楚端起一杯茶,語氣溫和的對陽桃說了句。
陽桃還是那笑瞇瞇的樣子,他輕聲說:
“這事確實是老夫疏忽了,但你張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不是也騙過,也利用過老夫這古稀之年的老頭子嘛。
你也是很不講究,身為武者,不講武德,所以咱們扯平了。
至于你這傷,命脈已焚,生機已斷。”
陽桃端起茶杯,看了一眼還在看風景的桐棠巫女,還有和黃無慘低聲說著話的沈秋,他輕聲說:
“以老夫的手段,怕是沒救了,等死吧。但若你愿意低低頭,那邊兩人,有的是辦法救你呢。”
“低頭?不。”
張楚啜飲了一口茶水,他輕聲說:
“我輸了小半輩子,就剩這點東西了,若是再丟了,可就什么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