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離開的年輕人要么已經死在了路上,要么已經有了新的居所……他們是不會再回來的。”
蘇禮聽了覺得十分怪異,他問:“這只是這里的現象,還是中洲普遍如此?”
月劍則是對蘇禮的這個問題覺得很奇怪,她答道:“中洲普遍皆是如此。”
隨后她想起了蘇禮等人來自東洲,于是有些了然地說道:“我明白了,我們劍崖教坐落于東洲,天地元氣遠不如這中洲充沛,所以妖類不多而動植物的生命力也沒那么旺盛。”
“但是在這中洲不同,幾乎所有的凡人都是依托于修行大派聚居才行,否則流落在野外,不是被妖類抓走就是被魔道、邪道修士拿去他用。”
蘇禮聽了驚訝極了,沒想到凡人這中洲竟然這么一種生存狀態。
他問:“如此,這中洲可還有人道?”
月劍答道:“人道?若是有你所說的‘人道’,我估計大約也就是那種修真者家族建立的所謂‘仙國’吧。”
“這仙國是怎樣的,能跟我詳細說說嗎?”蘇禮的好奇心完全上來了,他對這種不同形式的文化真的是充滿了迷戀。
但是月劍這次卻是只能說個大概:“仙國的存在并不多,我只知道它們大多以修為的強弱深淺來決定官員的職務,而全國最強者,就是他們的‘法王’。”
蘇禮一聽就明白了這種制度的弊端,他說:“如此一來這舉國上下豈不是都要被控制在幾個修真者家族手里?平民不得修煉之法就永遠是平民,他們永遠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月劍聽著蘇禮說的話眨了眨眼表示有些不懂,但是她很識趣也沒胡亂插嘴,因為她知道蘇禮此時思考著的肯定是她不明白的東西。
倒是景晨深吸一口氣道:“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看到的是多種多樣的不同人道表現吧?不過我想這或許和這天地的變遷演化有關。”
“天地元氣充盈,則仙道昌人道衰;元氣稀薄,則是反過來仙道衰而人道昌。”
蘇禮一聽也是這個道理,早年東洲就是個天地元氣稀薄的地方,修行者總數其實不多,修為高深者更少,所以才能使得人道日漸昌盛起來。
如今東洲的天地元氣還潮,修行之人已經是漸漸多了起來。可是人道已經大勢已成,所以哪怕仙道又有了大興之勢,卻也無法動搖人道的基本盤了。
蘇禮思考這修真者們與人道之間的關系漸漸入了迷,就沒有再和其他人說話了。
其他人只覺得蘇禮想的東西莫名奇妙,但也沒人打擾他,只能聽之任之。
卻沒想到一直藏身于蘇禮頭發中的海棠卻是忽然從蘇禮的頭頂鉆了出來,先是以暖融融的目光看了看身下的蘇禮,然后再目光沉靜又自帶威嚴地看了眼眾人道:“你們不要覺得這是無所謂的思考,若是飛升上界之后想要有個好些的前程,本君勸你們也可以早些開始思考這種事情了。”
除了知悉內情的景晨以外,其他人都是驚呆了啊……一個花妖,為何可以擁有如此威嚴,又能說出這么‘高級’的話來?
景晨卻是知道海棠實際身份的劍崖高層,他已經恭敬地彎腰行禮道:“求太祖師大椿上神指點。”
海棠擺擺手道:“我只是春神分身,區區海棠花神而已,不必那么緊張。”
“多思考一下仙道、人道之事,上界之后才能做好神君。否則就景晨你在這下界天資貨卓著,到了天庭中任職也不過是天兵天將而已。”
蘇禮被他們的交談驚醒了,卻是有些不滿意地問:“難道飛升上界之后,就一定要入神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