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凡拉著高瑪一坐到旁邊,高瑪一也已經了解了梁凡的性子,也沒有推辭,直接坐在一邊開口解釋。
“先生,你是不知道,每一年秋闈最熱鬧的不是京都唱名學子中舉,而是功勛貴族榜下捉婿。”
“榜下捉婿?”
梁凡聽到這個詞,還錯以為回到了前世古代,這大許朝也有這玩意兒?
“對啊,也不知道過幾年,我家高適參加秋闈,會不會也有功勛貴族老爺們,把我家高適搶去?”
聽到這話,梁凡忍不住瞄了一眼高瑪一,行吧,看來這老高是真的不在意這榜下捉婿,也不在乎會不會棒打鴛鴦,只在乎高適能不能京都唱名。
“萬一他們讓高適入贅呢?”
“啊?這?這不會吧?”
行吧,看來老高從來沒考慮這個問題,所以梁凡把這個問題甩出來以后,高瑪一當場愣住。
“也對啊,我這家庭根本就不是什么豐厚之家,要是他們讓高適入贅怎么辦?這可如何是好?”
梁凡看到突然焦急的高瑪一,忍不住拍了一下額頭,“老高,打住,高適才八歲,這只是假設,他想要秋闈,最少還要八年,你現在想什么啊?”
高瑪一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一笑,自己好像是想的太遠了,不過這不是因為自家兒子太優秀了嘛。
“是哦,不過,先生,這榜下捉婿真的是京都最熱鬧的事,先生要不要也去看看?”
梁凡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自己在家里感知一下還行,親自過去可不太好。
不過高瑪一下句話就讓他改了主意,“畢竟先生好像還有幾個學生參加秋闈,到時候去看看他們是否榜上有名,也算是佳話。”
自己還真的沒考慮柳青他們,他們要是被榜下捉婿,那可不太好。
“嗯,那到時候我也去看看。”
……
第一天秋闈明經考試過去,平安無事,除了貢院幾里外,有幾家管事因為演練出糗之外,整個京都都其樂融融。
第二天,貢院開考,殷如令三人看到考題后,心中一驚,面上卻絲毫不顯露心中情緒。
等到各考生拿到試題,也是一愣,這次秋闈怎么會出這道題?
按照許玄宗繼承大寶以后的經驗,前面九次秋闈考的都是青論,這一次竟然考的是孟論,這讓大多數考生一臉懵逼。
他們的經義準備大多以青論為主,又何來準備孟論,這不是坑爹嗎?
不少人心中已經暗自開罵,這禮部尚書秦大人也是坑人,第一次做主考官,就把經義題目改成了孟論,非人哉。
畢竟你要改,最少也應該事先放出一點風聲,你這樣,讓備考青論為主的考生怎么辦?
柳青等人看到試題,卻忍不住心中一喜,西洲民風彪悍,讀書人更愛仗劍行走天涯。
所以,在西洲的夫子,愛孟論更勝過青論,此刻對于西洲學子來說,這道題更像是驚喜。
想不到秦大人竟然出此題,不會是因為他和梁先生關系莫逆,才特意這么出題吧?
柳青忍不住搖搖頭,算了算了,不想這個了,雖然不可思議,但這已經是事實了?。
其實柳青他們不知道,秦輝等人看到這個題目也是心情驚詫,這許玄宗不喜孟論已久,怎么會親自選定了這道題?
其實秦輝等人,只是負責搜集各考官題目上奏,最后還是由許玄宗確認考題。
他們可以保證,自己等人絕對沒有出過孟論這道題,許玄宗這次完全是玩了一把大的。
果然是簡在帝心,伴君如伴虎,你以為你了解了帝王的想法,想不到轉眼間,他就讓你明白,你永遠不了解自己的帝王。